湖上众人纷纷飞回岸边,四散寻觅机缘。
纵与圣女无缘,三月间无涯仙宗开放的部分典籍、先辈感悟,亦是难得造化。
纷乱人群中,唯独一个少年依旧留在湖边。
他红衣似火,几缕碎发垂落额边,他低垂双眸,盯着湿透的袍角。
他对成为圣女道侣兴致缺缺,甚至还迟到了片刻,没有见到圣女。
等他堪堪坐上莲叶,大长老便宣告结束,莲叶散去,害他险些落水。
怪哉!他出门前卜过一卦,卦象显示今日诸事顺遂。
可是他刚才分明察觉法力运转滞了一瞬。
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他随手用法力烘干衣角。
他随手烘干衣角,麻利掏出一酒壶。足尖轻点,寻了根粗壮的树杈,躺下。
喝酒,晒太阳。
相比于少年的悠闲,公冶情这里,就不太妙了。
她被师父传送到了月殿。
月殿坐落在月脉主峰顶,一向只有在商讨脉内要事时,才会开启。
公冶情上次来这里,还是成为宗门圣女时,师父带她到月海记录刻名。
她坐在矮几旁的蒲团上,惴惴不安。
头顶上星河璀璨,旋转不息。
周围空荡荡的,连个香炉屏风也没有,很有师父的风格。
雪色仙光一闪,月殿门口多出一个人影,她下意识掐了一道攻击印诀。
来人银衫曳地,鸦羽长发齐膝披散,发间银链叮当作响。
“小情儿,你难道要弑师不成?”熟悉的懒散声音响起,一个精致漂亮的少年径直落座对面的蒲团。
是师父南宫宸。
望着这张熟悉的俊美面庞,公冶情不得不承认:
参加问心道典的男修,单论相貌,九成九都比不上师父。
南宫宸年少成名,修行五十载就渡过天劫,仰慕他的女修和想拜他为师的男修,能从北域的无垠海,排到南域的黎山。
无奈之下,他被迫隐居数百年不出宗门,等名声稍微褪去,方才幻化成白须老者行走四方。
南宫宸长袖一挥,桌面多出两个玉杯。
他取出一壶月魄酿,慢条斯理斟满。
“今日来的小家伙,可有入眼的?”修长手指拈起一杯,倾入口中,懒懒问道。
她叹气,将自己那杯一饮而尽,又去倒第二杯:
“没有。花海茫茫,光是看,都挑花了眼。”
“呵呵呵……”他轻笑,“这可就难办了,不过为师早有准备。”
她没有询问师父准备了什么,面色沉凝:
“借助道侣之力突破,是唯一之法吗?也许我可以挑战天下强者,或是参悟新法。”
南宫宸按住她倒酒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叶包裹递过。
公冶情疑惑打开包裹,里面是两个圆滚滚的肉包。
她拿起咬了一口,包子凉了,里面的肉汁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