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去,那你先过来!”
纪云瑟摇头:
“殿下未曾求得陛下旨意,臣女不敢亲近殿下。”
赵檐十分无奈,但见她也有此意,倒不好直接强迫了反惹她生气,只得道:
“好好好,你等着,本王去找父皇说。”
他母妃早已在为他选正妃,赵檐心知不管如何选,都不可能选到纪云瑟的头上,但这美人实在是难能可贵,他哪舍得放弃。
总归她在亲妹妹的宫里,要得手不过就是时日问题,她既有这个心思,再哄哄定然能成!
赵檐带着几分无奈,恋恋不舍地离去,纪云瑟立刻关紧反锁了门,倚在门背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纵然她再胆大,也只是个尚不满十七的小姑娘,面对如此羞辱,怎能不惧怕?
直到进了寿康宫,感受到如今对她而言,十分难得的亲人般的关心,纪云瑟才慢慢缓了过来。
太后问了她几句关于她祖母的祭礼,想起昔日年少时二人的姐妹情谊,叹息了许久,又嘱咐了她莫要难过,好好地住宫里,有什么不顺心及时告诉周嬷嬷。
纪云瑟知道太后一直是真心待她,不顾病体要永安帝纳她,也是顾及到侯府如今的境况,想到这应该是她最好的一条路。
但她不愿让太后知晓自己在宫里的真实处境,恐她老人家烦心又添病症,更不能表露出自己想出宫的真实想法,只得一一应下。
太后的确是考虑到,就凭如今的章齐侯府,想要为纪云瑟寻一门理想的亲事已十分困难,而这孩子的长相太过出挑,不知会惹得多少心怀不轨之人觊觎,若是没有一个能护得了她的人,日后定有许多苦头吃。
她虽身为太后,却也不好强迫哪家勋贵与纪家结亲,但说服她亲生的儿子倒可以。
她了解自己的儿子,永安帝年纪虽大些,却是个会疼人的,不过是没遇见真正让他动心之人罢了。她总觉得,或许相处久了,这姑娘的容貌和性情,能打动那位表面冷漠的天子。
有了皇帝的宠爱,封了妃,甚至后位一直空悬,只要皇帝真喜欢,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再生个皇子傍身,这孩子的一生也算安稳顺遂了。
老人家病中多思,直到纪云瑟用刚配制好的药油为她揉了揉穴位,才在她轻柔的推拿中睡了过去。
见纪云瑟神色凝重,周嬷嬷只当她是因祭奠了祖母心情不佳,便让小宫女早些送她回去歇息。
天色已暗,纪云瑟回到毓秀宫,得知曦和公主今夜歇在了夏贤妃处,便立刻回了房中,正奇怪为何不见丁香,敲门声骤然响起。
纪云瑟如惊弓之鸟,一下想到赵檐,听闻是丁香的声音,才挪着步子过去开了门。
“姑娘,您回来了。”
纪云瑟只觉疲惫不堪,无心与她说话,问她为何刚才不在,也并未关注她此刻的神情,尚有些愣愣地坐在椅子上。
直到听见丁香小声的啜泣。
纪云瑟揉了揉太阳穴,见她脸色煞白,问道:
“怎么了?”
丁香含泪跪在她面前:
“求姑娘救救奴婢!”
“这些时日,奴婢听姑娘的话,一直躲着来顺公公,也不敢一个人留在房内。可是,今日他逮住了奴婢,说若是奴婢今晚不主动去找他,他就,他就……”
“他就让奴婢死无葬身之地,连奴婢的家人,他也不会放过……”
丁香说这些话时,浑身都在颤抖,每一个字,似乎都是用尽了力气。
纪云瑟气不打一处来,不禁一掌拍在身旁的桌上:
“这里还有王法么!”
长春宫养的都是些什么人?
纪云瑟紧紧攥着拳头,直到指尖丹蔻深深地嵌入掌心,传来一阵痛感。
她定了定神,沉思片刻,将丁香扶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