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考虑到明天要出差,季煜烽有所节制,喝得不多。晚上十点左右,他回到家,洗漱后便上床睡觉了。
翌日一早,季煜烽早早起床,感觉有一点点胃疼。这点轻微的不适像针尖似的偶尔戳一下胃部,他一个大男人,并不把这点小疼痛放在心上。
因为要和领导出差,不能穿得太随意,于是,他换上了上次在商场闻修越送他的那套西装——这可是他整个衣柜里最贵的行头。
收拾妥当后,季煜烽下楼打了辆车,按时抵达机场。和闻修越等人对接后,在候机室稍作等待,便登上了飞机。
这次公司派来出差的,不止他、闻修越和闻峥优,闻彬和其他几个工作人员也一同前来。
季煜烽进入商务舱后发现,舱内只有他们三人。
季煜烽为人洒脱,并不在意是否与公司两大领导同处一处,反正这段时间他能自由支配。
他一屁股坐在座椅上,座椅十分宽敞,他干脆舒舒服服地平躺了下来。
飞机上没有网络,季煜烽百无聊赖,目光先是在舱内扫视一圈,随后移向窗外,只见机翼之下,云海翻涌,在阳光照耀下,宛如一片银色的波涛。
他侧过眼,发现闻修越坐在隔着一条过道的位置上。
闻修越松弛又不失矜贵地靠在座椅上,手里拿着文件,正低眼认真地审阅起来。
闻峥优坐在他前面,同样在翻阅文件。
这俩兄弟身高肉眼看不出差距,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矜贵气质,看似自在随意,却又难掩骨子里的优雅。
季煜烽的视线很快从闻峥优身上收回,为了避免被抓包,他偷偷瞥向闻修越。
闻修越拥有带有欧洲血统的立体深邃骨相,与此同时,皮相却十分柔和。他不笑的时候,浑身散发着一股子忧郁破碎的气质,就好像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季煜烽的视线从闻修越纤长的睫毛开始打量,一路落到红润的嘴唇。
就在这时,闻修越调整了一下姿势,季煜烽身体一僵,像是“做贼心虚”,迅速收回了视线。
闻修越唇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两个大领导坐飞机都不忘工作,季煜烽可没有加班的兴致。平日里敲代码本就费脑筋,要是不好好休息,他担心自己年纪轻轻就耗尽脑力,再变成秃瓢。
于是,他闭上眼,准备睡一觉。
过了半个多小时,季煜烽眉心微蹙,感觉越来越难受。
虽说他酒量不错,但昨天在酒吧,他尝试了一款从未喝过的烈性酒,兴许是那酒的缘故导致了胃痛。
胃痛并不是那种让人痛不欲生的剧烈疼痛,而是一种持续不断、如针反复扎刺般的绞痛,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胃里拧搅,每一下都扯着神经。
季煜烽也有点后悔,昨晚干嘛要大晚上出去喝酒,好好在家躺着不香吗?
飞机内广播中传来甜润轻柔的女声:“各位乘客请注意,由于遭遇气流颠簸,飞机飞行过程会出现一定程度的晃动,请您系好安全带,保持原位。”
本就身体不适,加上飞机持续颠簸,季煜烽现在胃里像是翻江倒海,愈发恶心。他蹙起眉头,起身,想去洗手间缓解缓解。
他平时情绪很少外露,此刻脸上也只是流露出些许违和。闻修越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放下手中文件,下意识地拉住正路过的季煜烽的手,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季煜烽手上感受到温热细腻的触感。
刹那间,一股电流顺着手臂蹿上心头。
垂眸,看到那覆在自己手上骨节分明的手,心跳莫名开始不受控制。
季煜烽只觉得心里像揣了只兔子般慌乱,沉默须臾,他意识到自己走神了,假装淡定,面无表情地说:“只是胃有点疼,没什么事。”
闻修越侧过身,抬手轻轻招了招远处的空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