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衍前面,站着一个断了一条手臂的男人。<p>
身躯高大,比他高一个头都多,胡子拉碴,黑发卷曲垂下到肩膀的高度,眼睛里有血丝,所以衬得有些发红,像是暴怒的猛虎,刚刚箍住周衍的人,都瘫倒在地上,哎哟哎呦地惨叫着。<p>
周衍愣住:“沈叔?”<p>
!!!<p>
劳泽风身躯颤抖,沈沧溟的手掌伸出。<p>
沈沧溟的手扣住他的头,不见用力。<p>
劳泽风被提起来,双脚离地,挣扎痛苦的喊叫。<p>
风吹拂过来,男人的脸庞似乎都藏在阴影之中,那一双眼睛里却带着一股狠厉凶戾,那股恐怖的力量几乎是要把劳泽风的头给硬生生捏爆掉。<p>
“啊啊,我的头,头要裂了,好汉,好汉饶我性命!”<p>
“好汉饶我性命!”<p>
“沈叔……犯不着杀人。”<p>
“…………滚!”<p>
沈沧溟手一甩,劳泽风的身子被甩在地上,沈沧溟缓缓俯身,拿起那一身圆领袍穿在身上,革带系紧了,粗眉下面的眼睛扫过周围的混混,冷硬道:“钱。”<p>
“啊,啊对对对,钱,把钱都拿出来,拿出来。”<p>
一帮青皮混混把钱都拿出来,比起刚刚还更多。<p>
沈沧溟带着这些钱和周衍,去把他的那把瑞士军刀赎买出来,典当铺子的老板都惊呆了,两个人走远了,还在摇头晃脑地想着:“奇了怪了,怎么还有人才典当了东西,就又把东西赎回去了呢?”<p>
“奇怪啊,奇怪。”<p>
一帮青皮混混哎呦哎呦地过去,一瘸一拐。<p>
沈沧溟让周衍骑了马,沉默着,道:<p>
“刚刚我在看着。”<p>
周衍:“啊?哦。”<p>
沈沧溟道:“衣服不错。”<p>
周衍挠了挠头,嘿然笑道:“是沈叔你救我的,我的衣服也是沈叔你给我买来的,我就想着能不能给你也买一套。”<p>
“嗯。”<p>
沈沧溟沉默许久,他就像是那些沉默寡言的中原男人,不习惯被关心和照顾,尤其不习惯被晚辈照顾,安静了会儿,道:“你打输了。”<p>
“你的体力太差,打架也没有章法。”<p>
“打趴了三四个人,就被那些混混困住了。”<p>
周衍傻眼了,觉得自己好像被父辈骂似的。<p>
氛围有些安静,古怪,沉默。<p>
沈沧溟又安静了一会儿,他看着前面,握着横刀,这个自厌的,绝望的,孤独却又倔强的男人,用一种属于中原男人的道谢方式,这样开口道:<p>
“周衍。”<p>
“要学我的武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