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不住,她快上两步,悄声问管家:
“先生,请教,顾园这迭山理水出自何人呢?”
大约从没被人开口“先生”,又连带恭谨“请教”,管家心情颇好,诚恳回道:
“顾园是几百年祖宅,早无可考。不过据说南宋末年……”
管家为苏梨细心讲解,像导游。而苏梨紧随其后啧啧称奇,处处留心。
一路直行,他们抵达正院正堂。只见顾知霈早急切徘徊在堂外,连太师椅都一并搬在檐下。他身边只有两名青年左右扶住,简洁得很。
远远,顾知霈白发银眉,身形似鹤,把持手杖。他佝偻藏在藏青绸缎圆领袍里,眼看他们到来,急切踏下一步石阶。
苏梨倒古怪:明明丹凤眼形状一模一样,怎么顾知霈的就慈和得很?
“阿飞,你终于回顾家咯。”
像又被什么晴天霹雳生劈到,顾慕飞身子僵硬一震。“阿飞”是母亲喊的,岂是什么魑魅魍魉也喊得?
像本能,他冷脸冷眸,鞭子般嗓音已傲慢冷抽出口:
“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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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似乎他也当即觉出不对。
苏梨偷偷轻笑:园子里顾先生要分不清了。
堂前瞬间静默。顾知霈短暂思索,终于缓缓一笑妥协:
“既然如此,还是称名吧。你母亲起的,想来你不避忌。慕飞。”
无奈,顾慕飞也只得默认。苏梨忍不住低头暗笑,道他果然也觉得姓氏相称别扭得很。
她这灵动一偷笑,顾知霈的目光随即就落在苏梨身上,亲和里透着手术刀般的目光锋利打量。
苏梨不禁被这目光一悚。她乍然才意识到,自己这也算见家长?
顾慕飞特别叮嘱过,她可没准备礼物。
“这位便是苏小姐吧?真年轻啊。来,近些,和老朽我说说话。”
顾慕飞放手。苏梨微笑上前,仪态万方。
“嗯。与众不同。”
苏梨微微一愣,也没想出自己怎么与众不同。她今日衣着舒适为主,左臂还狼狈夹住夹板,早上的脸都是慕飞帮忙洗的。
但随即,苏梨从容微笑:“老先生夸奖。晚辈不过寻常人家的孩子。”
“呵,不寻常啊。”
顾知霈和蔼一笑,目光更锐:“令堂隐退前也算知名钢琴家,令尊又是大学副院长,这哪里寻常呢?”
苏梨略略一惊,心底柔然暗忖:顾慕飞不会与顾知霈交底。想必,这是顾知霈自行调查的了。
她不卑不亢:
“晚辈家道中落多年。但每人能得寻常才是福气。老先生,您说是吗?”
这次,轮到顾知霈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