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开拍,印澄独自在泥泞的小路上前行,频频回头,警惕是否有追兵。
他单手抱着份用塑料夹保护的文件,边走边喘,累得不轻。
米契尔为了演这出戏很拼,他想休息,可环顾四周,竟没找到一处干净地。
无奈下,他只能用手撑住膝盖,恢复体力。
贝克就是在这时,忽然从前方的一棵树后绕出来的。
听到米契尔叛逃的传闻,西蒙斯警官曾严厉警告过他,这很可能是个圈套,不要轻信。
贝克心乱如麻,在小巷子里醉酒后,和找茬的小混混们狠打一架,企图用疼痛遮掩心里的痛苦。
他彻夜未眠,百般纠结,最终决定去找米契尔。
弗纳尔·格林阴险狡诈,但米契尔不同。
贝克相信,他不会骗他。
“米契尔……”宋屿走向他,精神有点恍惚。
印澄看起来很虚弱,发间还沾了树叶草杆,无助又可怜。
宋屿很想抱印澄。
他如此渴望着,慢慢靠近,朝他张开双臂。
下一刻,一支麻醉针赫然射在他颈侧。
宋屿双眼睁大。
他捂着那支针,在印澄冷漠的注视下颓然倒地。
印澄苦笑一声,拿住塑料夹里的空白文件,在他眼前哗啦晃动。
宋屿唇瓣颤动,却吐不出字。
他想说,贝克不是为那些东西过来的。
他只是想来找米契尔,带他一起回家。
可惜,在麻醉药的作用下,他说不出,米契尔也听不到。
印澄对宋屿露出从未有过的失望表情。
他眼神麻木,仿佛体内储蓄过的快乐和幸福,正在缓慢流逝。
潜伏在附近的保镖们拎着麻醉枪出现,将贝克团团围住。
宋屿眼神里的光淡去。
直到这一刻,贝克才意识到是米契尔骗了他。
彻底昏厥前,印澄用力一掼,将文件重重摔在贝克脸上。
宋屿感受到了。
那是米契尔的愤怒。
杨临喊咔后,周围的群演们忙七手八脚地拉起宋屿。
印澄没有动。
米契尔的悲伤在他体内留得有点久,以至于下戏后,印澄看宋屿的目光仍然毫无温度。
“阿澄?”宋屿拉住他的胳膊,稍稍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