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是什么意思?」
「胡说八道,别管祂。」
[星座『深渊的黑焰龙』主张,化身『韩秀英』为了保护您的黑焰龙,以致不及保护您的心脏。]
我的黑焰龙?
「所以说,祂的意思是……」
在我的注视之下,吞吞吐吐的韩秀英叹了口气,终于松了口。
「也就是说,田禹治攻击我的……就往那个地方下手,是这样吗?」
「没错。」
我张大了嘴无言以对,甚至都忘了眼下情况有多紧急。
韩秀英犹豫地瞥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地面,紧咬住嘴唇继续说道:「你这家伙本来就够悲惨了,要是……要是丧失功能,大概会更凄凉吧。我心想着要保护好……方向就有些偏了……」
「所以他们才打中了我的心脏?」
「嗯,就是这样。」
这故事真是荒谬透顶。
不知道她怎么解读我的反应,韩秀英迅速地补充道:「你别误会,我可是什么也没多想。都是黑焰龙那家伙,一直吵着一定要保护你那边,我才会……」
[星座『深渊的黑焰龙』看着自己化身慌张的反应,感到兴奋不已。]
我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多谢妳没让我成变太监,但下次还是保护好我的心脏吧。」
听我这么说,韩秀英点了点头,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接着,她像在苦恼着什么,开口问道:「可是,金独子,有件事我很好奇……」
「说。」
「为什么那家伙要把你的那个叫作『黑焰龙』啊?」
那孩子……明明那时候还那么小。
李秀卿望着荒凉的深渊平原,沉浸在久远的回忆之中。
一路走到这里,究竟花了多少时间?没有一个任务是轻松的,所有的计划若不是偏离正轨,就是半途而废。仰仗着破碎的情报,不知道逃过多少次死亡危机。
尤其对上涅巴纳的时候,真是九死一生。
竟然是转生者。李秀卿从来不曾想过,世上居然会有那种存在。
也是,打从小说变成现实这件事本身就不正常。
她转过身,田禹治的化身赵英兰正站在身后。
「陛下。」
「别再这样称呼我了。说话语气和漫画一样的人,我儿子一个就够了。」
「……秀卿啊。」
赵英兰的眼神相当复杂。
这也不意外,李秀卿这么想着。赵英兰是所有游荡者里,唯一完全了解她个人私情的人。
「妳没必要和那孩子争执,如果妳能向他坦白写书的理由……」
「坦白比争执更难,尤其是父母与子女之间。」
「他的年纪足以接受真相了,他已经不是妳记忆里那个十来岁的少年了吧?」
「对我而言,他仍是个孩子,无论他三十岁,还是四十岁都一样。」
「这难道不是为人父母的傲慢吗?」
李秀卿垂下细长的眼睫。
「一开始,我也想鼓起勇气告诉他所有真相。」
「……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