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在不断试探她的底线。
从一开始不敢出现,只敢与她隔着墙壁对话……到夜晚她睡着的时候进入她房间偷偷注视她……再到他在昏暗的灯光下现身,试图开始进一步触碰她的身体……最后,他开始白天出现在她身边,给她准备餐食,试探她的口味……能不能喝酒,吃不吃半生食、肉、青菜,对酸甜口味感不感兴趣……
面对她时,他看似在小心翼翼,冷静克制,实则步步为营,以退为进,屡屡隐忍的同时也暗中进攻。
安芷汀有想过为什么埃里克不让她揭下他的面具,面容畸形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则是……埃里克在试探她的容忍度,他认为现在的她无法做到去容忍他那张丑陋的脸,所以他选择逃避。
但是……随着他们相处时间的增加,他们每天这样“幽会”,她势必会对他产生一些不一样的感情……当那种感情足够多,多到他认为她也许会容忍他的脸时,他大概就会主动摘下面具了。
他还要试探多久呢?她其实很渴望他,她喜欢他,所以总想靠近他,感受他的抚摸和亲吻。
她从来没有和一位男性走得这么近。
埃里克没接触过女人,她也没接触过男人,他们两个都像初生牛犊一样……懂一点但又不太懂,彼此渴求,却都不敢更进一步——一个怕暴露丑陋的真面目,一个怕过于冒进直白而显得太廉价。
在西方人眼中,似乎东方女性从来都应该是……保守、内敛、矜持,委婉的,她们羞于和男性接触,在婚前保持着绝对的清白。
就连埃里克似乎也是这样认为的——他曾经问她,如果她抛弃了她的未婚夫,她会不会受到什么惩罚?
安芷汀疑惑为什么他会问这样的问题,埃里克是这样回答她的,他声音飘忽的说——“我对您那边的社会风俗不了解,但听这边移居的华人提起过,你们那里允许一个男人娶许多个女人,而这些女人不被允许婚前失贞,否则就要面临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她们还要生许多个孩子,只要有生育能力,就要一直生下去,生许多个男孩,是这样吗?安安?”
安芷汀听后,心情很沉重,事实的确如埃里克所说的——她很同情那些生在旧社会的女人们……这样想着,她一时间没有回复埃里克。
她的默认似乎就等于承认了,埃里克没有在多问什么。
“乖孩子,您走神了。”埃里克的吻落在她的面颊上、鼻梁上、眼睫上,“在想什么呢?”
安芷汀依然微醺,埃里克吻下来的时候,她掰过他的下巴凑到他唇边,在他的嘴唇上留下樱桃汽水的味道。
埃里克舔舔嘴唇,他摸着她那繁复的白色蕾丝裙,上面溅上了一小块樱桃汽水的红色污渍,他盯了她一会儿,轻轻在她耳边询问:“您的裙子脏了,要不要换一身衣服?”
红色污渍显得很尴尬,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是不是每个月那几天蹭上的,安芷汀微咬下唇,点点头:“我需要换一身。”
他问,“我来帮您?”
她说,“您转过身去,需要您的时候,我会叫您的。”
埃里克听话的转过身,过了一会儿,他听到耳边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尽管他看不见,但脑海里尽是靡丽的画面,旖旎的风光——雪肤乌发,眸光潋滟……他的安安美丽到让他神魂颠倒,甘愿为她付出一切。
安芷汀背对着他,轻道:“埃里克,帮我系带。”
几乎是话音刚落下,安芷汀就感觉他的手覆了上来,灼热到让她下意识吸了口气。
这一次,他的动作也没有很伶俐,还没有上一次熟悉,经常系一下就停一会儿,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太慢了。
她忍不住问:“怎么了?”
埃里克的动作顿了顿,视线划过她背脊上前几天被他吻出来的红痕,他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很想将那道痕迹再加深一些:“抱歉,我就快好了。”
“噢,我的后背有点……痒,”安芷汀轻咳两声,脸色微红:“您帮我挠一下吗?”
埃里克的声音低了两分:“哪里?”
安芷汀低声道:“就是……中间。”
中间,脊柱部位,正是他留下那道痕的部位。
埃里克的动作突然停下了。
“怎么了?”安芷汀忍不住问,“已经系好了吗?”
埃里克欲言又止,手指隔着长裙的蕾丝布料反复流连在她的肩胛骨,见她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他开始大胆的把双手放在她的腰上,然后向下。
安芷汀立刻羞红了脸,透过衣物,她也能感觉他掌心的热度。他的一只手就这样覆盖在了她的整个小腹,他中指指尖到手腕脉搏的长度近乎覆盖了她左右两侧髋骨之间的距离。
“埃里克……你住手。”她咬牙切齿道,努力控制自己不发生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