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在原地等着官府上门配合调查不就好了。
明桃瞥她一眼:“卿晗,你不觉得比起那道消失的白雾,在一堆尸体里背着剑的我更像凶手一点吗?”
卿晗默默想,没事的姐姐,以你的武力值我觉得我们就算被抓一百次也能安然无事逃出来……
但这话她不敢说,谁没事想被抓啊!
于是她叉腰道:“呔!哪个不长眼的青天白日的敢冤枉你!姐姐,还有我呢,我会给你作证的!”
卿晗又指了指脖子上的红痕,“喏!铁证如山!我这里还痛着呢!”
明桃有些好笑地道:“谢谢你,但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跟官府扯上关系。”
她确实打算管这件事,但并不是与官府一起管。以她的经验,普通的官府衙役对上这些邪教中人毫无胜算,说不定还会反过来拖她的后腿。
卿晗从善如流地点头,“那姐姐,我们自己查的话要怎么查呢?”
至少现在为止,她们都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便是这遇害的公子开了家客栈,估摸着家里是经商的,有点小钱。但洛南属于京城邻城,有点小钱的公子就如牛身上的毛,雨后的春笋,简直是恒河沙数,不可胜数。
而且要管,那么到底是管到什么程度?是她们自行为民除害,还是找出证据来交给官府?
明桃没回答她,而是在大堂的桌柜处翻找起来。
没过多久,她便在桌角处找到了那本沾染了血迹的册子。卿晗好奇看过去,原是这客栈登记了入住人信息的册子,她和明桃的名字正在最新一页的最下面。
卿晗目瞪口呆地看着明桃动作利落地点燃了整本册子。显然,她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
册子的灰烬被明桃轻轻一扬,立刻融在了地上一摊又一摊的血迹中。
明桃回首,朝卿晗勾唇一笑:“当然是先吃饱再查,走吧?”
太阳渐渐升起,街道两边也随着早市的开张热闹了起来。
出了客栈,明桃又接回了襁褓,面色如常,脚步轻快,完全看不出刚刚才大战一场。走了半天,她们又绕回了洛南城内,在昨天的集市中心,找到了这家全洛南最繁华气派的酒楼——松涧楼。
松涧楼并非独楼,有松有涧才得此名。富丽堂皇的正中大堂后,连接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园,以松柏和溪流将前后两楼分割开来。
前楼专给平民百姓吃酒喝茶,一楼摆满方桌,四角挂着灯笼,二三楼则设了戏台帘子,给客人表演助兴。
后楼则看起来古朴许多,每层皆用纱幔围住,只在松柏后露出若隐若现的四角,既私密又雅致,据说专门用来接待有钱客人,有最低消费限制。
明桃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问:“要不吃这家?”
卿晗脸色还有些苍白,胡乱应了声便下意识往后楼走,被明桃一把拉住。
卿晗奇怪得很:“姐姐,咱们有的是钱啊。”
明桃无奈,她们又不是真来吃饭的,到后面去了还怎么听八卦:“今天有要事在身,下次再去后楼吃吧。”
卿晗哦了声,乖乖坐下。此时正是早膳的时辰,一楼客人极多,迎来送往的小二忙得直不起腰。卿晗刚吐完,正是肚子空空的时候,当下便决定大吃一顿来扫去自己内心的阴霾,还能顺便在姐姐面前展现一番财力,简直是一举两得。
她很清楚,明桃是因为她有钱才愿意保护她,但她并不在意,反而乐在其中。
卿晗豪爽地翻开菜单,递给明桃:“姐姐,想吃什么随便点!”
明桃没接:“你点你喜欢的就好,我不挑食。”
卿晗大喜,那可真是太好了,她可挑食了。
明桃看着她欢天喜地的模样,不知该不该提醒她不要对这里的菜抱有太大的期待,她虽然不挑,但她不认为卿晗也不挑。
过去,金鳞楼有本厚厚的册子,专门用来记载每个金鳞卫外出公干后对所住客栈和所吃酒楼的评价,大大提升了所有同僚外出公干的幸福指数。因洛南靠近京城,基本所有洛南高档酒楼每一道菜的详细介绍与评价都被记载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