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为了告诉他。
“我仍在你生活里,哪怕你一句话不说,我也不会走!”
他走进洗手间洗漱时,镜子上贴着一张新的便签。
依旧没有署名,只一句—【别忘了今天下午的合约复核,BEIDEN邮件我已经提前帮你分类。
放在你办公桌第二层!】
他的动作顿住。
他没有告诉她那件事,她也不是项目方的人,按理来说根本不该知道流程排期,可她知道了,而且做得比他的助理还细。
他不需要她帮忙。
可她偏偏做了,而且不声张,不问回报。
就像她现在的每一场出现,都是悄无声息地插。入他生活的空隙中,不制造重量,只留下痕迹。
她不是再争取。
她是在“植入”。
他洗完脸,走进书房。
书桌整洁,文件夹已分类,标签分明,连他自己都没整理得这么细致。
他打开第二层抽屉,一叠白色信封整齐码好,每个都贴着小标,时间、品牌、联系人,全部清楚。
最上面那一份,是BEIDEN合约修订版。
他翻了两页,批注果然已经打好,连每一个数字的变动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是问了谁?还是自己联系的?
他忽然有些烦。
不是因为她越界,而是她做得太好。
好到他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已经习惯了她的“干涉”,习惯了她帮他处理生活,习惯了她用沉默的方式站在他背后。
他原以为自己一个人早已足够强大,能独立做完所有事情,可现在,她悄悄地把她的影子铺在他所有“无需外人介入”的区域。
他把文件放下,靠在椅背上,闭眼。
他必须承认,他心里已经起波澜。
她每天留的那些纸条、那些准备的饭菜、那些悄然完成的工作事项,早就一点一点渗进他的生活节奏。
他连“想独处”这件事都被她不动声色地干扰了。
可她没有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