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在说反话。
他不吃粥,却收了便签;
他说她让他烦,却默默打开旧网盘;
他说彻底放下,却还在半夜刷她记录的时间戳。
她不想去拆穿他。
她只需要时间。
他现在只是“还没有动”。
可他已经“不能不看”。
谢淮舟躺在房间里,眼神落在天花板上那道淡淡的光影里。
屋里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他没有开灯,只留了一盏壁灯,落在枕边,照得他额角有些发烫。
他原本今天晚上有聚会,是BEIDEN那边临时召的闭门庆功,项目成功、流程顺利,品牌方也很满意。
他却提前离席,说有点不舒服。
章滢看了他一眼,没有阻拦,也没追问。
她知道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
他把车停在别墅门口那棵银杏树旁,车灯照在小径上,映出一段金黄,落叶未扫,踩上去会发出窸窣声响。
他下车的脚步慢极了,像是不想进门,又像是不想被看到。
他没告诉任何人他今天回来。
可推开门那一刻,玄关灯还是亮着,客厅的落地灯也还未熄。
他站在门口,犹豫了几秒,还是将门缓缓带上,脱鞋,步伐极轻地走进屋。
厨房里没有人。
客厅没人。
楼上安静,像是她早已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