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就这么被关了进来。
夜半,囚房铁门“吱呀”响起。
叶桑宁瞬间绷紧身子,却见谢明榆猫着腰走了进来,斗篷扫过地上的残叶,站到了叶桑宁的身前,小声道,“走,临安公主的马车在外面等着。”
叶桑宁望着谢明榆,眼神中多出了几分探究,但此时又不是能够多想的时候,她咬了咬牙,率先就往外走。
到了临安公主府,叶桑您轻车熟路地就往内院走,见到临安公主才彻底放下了心。
临安公主像是等候很久,焦急的在这里转圈圈,看见叶桑宁,立马跑向了她,将手放在她的肩上,来来回回地打量了好多遍,确认了叶桑宁没事,才彻底放心了心。
叶桑宁见沈元昭这样子,也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拍了拍她地手,出声安慰道:“我没事。”
沈元昭责怪道,“你在信上说,你被吏部侍郎囚禁在家,害我担心地一整晚都没睡好。”
谢明榆再旁默默地后退半步,眼看时间在流逝,不得已出声打断了两人的温情时刻,“那个,公主,我们现在应该走了,卯时之前叶桑宁就应该回到囚房了。”
沈元昭没好气的看了谢明榆一眼,“知道了。”然后笑着看着叶桑宁,温声细语道,“你今晚就先去查案,明天我再去看你啊。”
说着,又吩咐身后的人,“带他们去换衣裳。”
叶桑宁一头雾水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换了身小厮的衣服就被推了出来,然后看向从另一扇门中走出来的谢明榆,不解道,“换衣裳我理解,可为什么……”
沈元昭不好意思地说,“府上只有小厮的衣裳你能够穿上,所以,没办法了,只能让谢明榆穿上太子哥哥之前留在这儿的衣裳给你作配了。”
叶桑宁望着沈元昭,抽了抽嘴角,“公主,这……”沈元昭笑嘻嘻的拽过她,“好桑宁,委屈你了,查案要紧,先证明你的清白再说。”说着,又看向谢明榆,“你看谢明榆这身,正好跟你一主一仆,没人起疑。”
叶桑宁在心中暗示自己查案要紧,但还是忍不住的瞪向谢明榆,却见他一身锦月白袍,头戴玉冠,当真如芝兰玉树,偏还挑衅似的冲着她挑眉,那狭促劲儿,气的她翻了个白眼。
出了公主府,谢明榆迈着方步,折扇轻敲掌心,看着走在自己面前的叶桑宁,不禁开口提醒,“小厮应该有小厮的样子。”
叶桑宁回头看了谢明榆一眼,深吸了口气,走到了谢明榆的身后,咬牙切齿道,“是,少爷。”
谢明榆看了眼叶桑宁,嘴角微微扬起,继续朝前方走去。
两人沿着长街往“醉花楼”去,那是京中有名的烟花之地,也是许世子生前频繁出入之所。
一路上,叶桑宁虽然不情愿,却也乖乖的跟在谢明榆的身后,扮着小厮。
刚到醉花楼门口,就见老鸨笑盈盈的迎了上来,眼风扫过谢明榆的月白锦袍与玉冠,瞬间堆起满脸的笑,“这位公子面生,可是头回赏脸?快,里头请,咱这楼里刚新来了个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谢明榆不着痕迹的后移了几步,微微颔首,迈步进了门,叶桑宁紧跟其后,可以佝偻着背,活脱脱的一副小厮样,任谁也挑不出错。
进了雅间,谢明榆落座,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茶盏,“听闻,那许世子生前常来此处?不知……”
老鸨像被踩了尾巴,忙打断:“公子可别瞎说!”话出口,又觉语气太急,忙放缓声调,眼神闪烁,“许世子的事儿,我这种人哪能知道呀,公子~”
谢明榆似笑非笑瞥她,折扇“唰”地展开,慢悠悠扇着:“妈妈紧张什么,我就是好奇,那许世子的风流事京城谁人不知,这次他死了,可真的令人想不到。”
老鸨赔笑:“哎哟,那都是老黄历啦,哪还记得清楚哟。”可眼神闪躲,藏着几分心虚。
叶桑宁在一旁竖着耳朵听,趁老鸨添茶时,悄悄用指尖扣了扣桌面——这是两人约好的暗号,示意时间不多了,谢明榆心领神会,忽而笑道:“妈妈,既然想不起来,不如就叫那新姑娘柳儿来,若弹得好,赏银翻倍。”
老鸨眼睛一亮,忙不迭的应下,匆匆出去传唤。
没一会儿,帘幕轻挑,一位身着素纱襦裙的女子走了进来,眉眼含愁,行礼时却又规矩得体,她抱琴坐下,指尖轻抚琴弦,音符便流淌了出来。
叶桑宁猛地一震,这首曲子,许世子曾在叶府弹过,她立马朝着谢明榆使了个眼色。
谢明榆不动声色,折扇掩着嘴角轻颤,漫不经心问,“姑娘这曲子,是跟着哪位高师学的?”
柳儿手一抖,琴弦嗡鸣,垂眸强装镇定:“回公子,这曲子是家中长辈传授,小女不过依样弹来,可是有什么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