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的名字念得真难听。”
“好吧,我改——这么早抽身?我以为你还会跟赌场打一段时间交道呢,新地方已经找好了,不会再有警察找上来。”
似乎还是不够,他又补充了一句,“这么好的差事可不常见。”
管理赌场是最好捞油水的差事。如果不是靠着赌场,格罗斯特拿什么支撑他的花天酒地。
“我不缺钱,而且,我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梨衣没有动。
“真遗憾。”
他突然抬手抹了一下她的嘴唇,然后把指尖上的颜色移到眼前,饶有兴趣地猜起她的口红色号。
梨衣应道,“恭喜,猜对了。”
他笑了,“你知道的。我是全天下最会欣赏女人的男人。”
格罗斯特贴得更近了,梨衣能感觉到背后的人只是摸着她的肩膀就起了反应。
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都该死。
她按捺住隐隐的恼意才开口,“……长途飞机,你不用休息?”
“我?用不着。”
梨衣皱了皱眉,把他搂住她的腰的手打下去。
“格罗斯特,我说了我今晚有事。”
镜子里紫色的眼睛里毫无改变决定的意思,“你总是这么说——你不喜欢今天吗?我回到东京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你。哦对,我还很喜欢这面墙的镜子,就可以看全我们两个人的样子了。”
“然后明天楼下第一具尸体就会是我,跟之前被你玩死的人一样。”她扯了扯嘴角,笑意不达眼底。
“怎么会?那位先生很欣赏你,我怎么敢像对待她们那样对你?”
梨衣嗤笑了一声,冷冷地反问道,“怎么,Boss也觉得和格罗斯特·斯科特□□是对优秀成员的嘉奖吗?”
“我会让你舒服的,舒服到忘掉那个讨厌的绿眼睛狙击手。”
“……”
他装模作样地假装遗憾,“可惜了,Sazerac和Margarita都是调制鸡尾酒,混在一起是有点四不像。”
“……真拿你没办法。”
叹了口气,梨衣在格罗斯特的怀里转了个身面对他,随即后背就抵上了冰凉的镜面。
在她靠近他的时候格罗斯特只觉得眼前一黑,四肢的力气瞬间流逝,然后被梨衣轻轻一推就直挺挺地倒下。
有地毯垫着,摔不死。
“啧……恶心。”梨衣踹了他几脚解气。
还好她料到格罗斯特死性不改,提前做了准备,迷药能帮他躺在地上好好睡一大觉。
梨衣抬头,接着对上了镜子里自己的脸。
她才发现她已经很久没有端详过镜子里的自己了。
世界上大概没有什么美而不自知的人。这张脸和过去相比没有什么变化,从来都美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