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让他眨了一下眼。”临烟得意地偏头笑着。
临夏:“只是眨了下眼?”
临烟:”没错,眨眼的功夫,他便进入了我精心设计的幻境。幻境中我依然安静坐在摊前,实际上呢,我给他来了个偷梁换柱。”
临夏疑惑道:“偷梁换柱?盛京售卖此类盒子纹样的,还有别家店吗?”
“没有。”临烟道:“师姐,其实在此之前,我已经用过一次此等幻术了。在庸府,我将那疯癫女子的空黛盒取了出来,盛上了普通的粉黛。”
临夏不觉大吃一惊,不仅赞叹,临烟的造境之术,竟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境地。
纵使她功力高于临烟不少,今日仍未发觉,临烟竟在她身边悄悄使了一次幻术,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了。
“临烟,此次下山助人,当真是没有任何人比你更合适了。”
临烟不置可否,笑着说道:“师姐,要不要打开瞧瞧,看这粉黛究竟有什么不同。”
“好。”
待二人运转灵力封住鼻息,临夏缓缓打开了粉黛盒的盖子。
粉黛颜色十分纯正,墨色中溢出琉璃般的光泽,临夏叹道:“竟是上品。盛京当真卧虎藏龙。”
“师姐可曾觉察出什么异样。”临烟也凑近瞧了瞧,问道。
临夏端起盒子端详了片刻,摇了摇头。
“师姐,要不我来试一下?”
听到临烟如是说,临夏赶忙斥道:“不可!不知此物底细,还是不要轻易以身涉险为好。”
临烟点了点头:“好,师姐,我听你的。”
翌日清晨,皎巍翻了个身,便被生生疼醒了。
为何睡了一觉,身体便如散架了一般,从头到脚,竟没有一处不疼的,尤其是下巴。
“嘶……”他伸手摸了摸,下巴竟不知何时磕破了,现下已结了片柔软的血痂。
皎巍艰难起身下榻,挪至铜镜前,只见下巴上有个不大不小的坑,在白皙光洁的面庞上显得尤为明显。
皎巍回想昨日的情形。
在同盛酒楼跟临夏吃了蟹黄汤包,之后心里不畅快喝了一坛酒,再之后呢……临夏好像把自己从酒楼扛了出来。
扛出来后……
皎巍越想,头越发疼得厉害。
前世明明挺能喝的啊,为什么昨日只喝了一坛便醉了。
不过是前世身殒之前,饮酒过多患上了一杯倒的恶习。可现在自己尚且不过五百岁,距离前世登上凤尊之位的日子还有两百年之久,不该这么轻易便醉了的。
皎巍百思不得解。正欲细想,临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焦尾,你起来了吗?”
皎巍起身,门打开时,临夏背对着她,言简意赅道:“走吧。”
皎巍感觉临夏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等一下,我尚未梳洗。”
皎巍声音仍带有一丝浊气,让临夏感到浑身不自在,昨夜之事仿佛历历在目。
“噢,那……不急。”临夏说着,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
皎巍呆立在原地,恍然间,似是有什么东西冲出了脑海。
昨夜,临夏好像……上过我的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