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临夏问道。
“告示张贴了数日,无人揭榜,但事情越闹越大,鄙人便派人将告示尽数撕毁了。谁知还没撕完,就有几位女子包裹得严严实实,跟随小厮来到了府上。我们才得知,原来盛京中竟有十几位女子均得了这相似的病症。”
临烟感到有些失望,但又觉万幸地稍稍松了口气,问道:“所以庸老爷唤我等前来,是为了调查京中数十位女子身上发生的这件怪事?”
庸世才似是支撑不住,垮下身子,开口道:
“若只是生了这怪病,倒也罢了,不过娇养着,再想办法寻一些见多识广的能人异士就是了。可……可就在前几日,四月初一那天……”
“庸老爷,不急,喝口热茶再说。”临夏见庸世才神色有异,怕他支撑不住,连忙说道。
庸世才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下头将六合帽从头上取了下来。
看见庸世才头顶,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从他额发往上约一公分的位置开始,头皮没了大半,看着那一块块凹凸不平的截面,临夏判断这应当不是撕扯下来的,倒像是被生生啃下来的。
“是……是我夫人。”片刻沉默后,庸世才开口道。
“庸老爷,恕我直言,庸夫人难道……真的是妖吗?”临烟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庸世才把头埋在手里,痛苦地低声喊道。
“若是妖物,早就将他整个头颅吞下去了。”皎巍神色如常,开口道。
上一世来此除祟时,皎巍虽也跟来了,但灵力恢复缓慢,仍是鸟的形态,只能像个尾巴一样跟在临夏屁股后边。
这一次,因果既定,他本不想过多参与此事。但在发表自己的见解,看到临夏赞许的眼神时,又莫名觉得心口某处十分酥痒。
于是他改变了主意:多多参与也没有坏处,说不定能更快提升修为。
“庸老爷,请问庸夫人现在何处,可否让我们见一见她。”
庸世才缓了缓,但仍低着头,抬眼怔怔看向门外,尽力保持镇定地说道:
“疯了,那十几个女人,她们都疯了。四月初一那天,她们像疯子一样,在府中四处流窜,见到头发长的就扯,头发短的就啃。府上侍卫出动了大半,才将她们全部控制住。全府上下大小小几十个人负伤。”
“怎么会这样?”临夏喃喃道,“难道中邪了?”
庸世才借口上药,让刚刚带路的小厮带他们来到了庸府的后宅。
后宅东院落了锁,小厮从褡裢里取出钥匙,他小心开了条缝,一只眼怼在门缝上,往里瞧了瞧。
皎巍道:“问了也是白问。”
“为何?”临夏回头,疑惑道。
皎巍手臂搭在胸前,耸了耸肩,没有说缘由
院子里寂静非常,确定没有异动后,他推开了门,请三人进去。
“东院这里本是老爷和夫人的卧房,自昨日之后,老爷便搬到西院去了。现下夫人在主屋,另外十几位女子安排在了两侧的厢房中。”
临夏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主屋和侧面厢房也都落了锁。
小厮引着临夏他们来至主屋右边,轻轻敲了敲窗框。
嗒嗒嗒——
“何人?”疲惫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夫人,小的是阿弘。安宁宗的修士们来了,特来调察昨……调查怪症一事。”小厮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外,应道。
“修士?”庸夫人苦笑起来,“庸世才,你终究还是找人来抓我这个妖妇了是吗?”
“夫人,多有打扰。”见庸夫人情绪激动,临夏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