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一顿,鼻息几乎贴着她耳廓,很轻地问:“好了吗?”
什么伤?
盛菩珠觉得他这话题转得太快,并没料到谢执砚分明是误会了她扯开他里衣的举动,而是当成某种睡前的暗示。
她眼睛眨了眨,尽是不解其意的茫然。
良久,谢执砚低头,淡淡的语气点到为止:“今日我未见夫人上药。”
盛菩珠终于反应过来,他说的伤,究竟是身上哪里的伤。
她嘴唇动了动,第一反应是否认,等抬眼对上他那双幽暗像是能把人看透的眼睛,拒绝的话,霎时成了无声的沉默。
“好,我知道了。”
谢执砚沉下身,凛冽的气息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他伸手,动作一丝不苟解开她的衣襟,身体本能的反应和规矩刻在骨子里的自我约束,像是形成了两个尖锐的极端。
当粗粝掌心扣紧那不盈一握的腰时,两人同时颤了一下。
肌肤相贴,那些细微的摩挲,像是一场大雨即将来临的试探,盛菩珠是热的,而男人宽阔的胸膛敞在空气里,凉得叫她发抖。
风雨欲来,她却像一朵娇贵的山茶,虽开得盛大,却根本承受不住那样的剧烈摇曳。
“夫君……”盛菩珠偏过头,青丝凌乱铺开,好似含情的一双眼睛带着氤氲的水雾,她不适地扭了扭身体,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上来。
这种事情,他并不知道要温柔,反而透出了他骨子里深藏的强势。
一旦开始,就很难收住。
但自始至终,谢执砚只是遵循着他认知内的本能,汗水浸湿他的鬓角,他动作很重,同样也很专注看着她。
刚开始时和之前一样,她虽然害羞,但并不抗拒这件事,可到了关键时候,在他艰难的同时,她好像也不太能承受得了。
满汗水的眉心微微蹙起,像是有无数理不清的困惑,明明之前给她上药的两次,那里并不如现在这般艰涩。
“还可以吗?”他停下,声音带着压抑过头的冷静,视线落下,像是要从她的神情分辨真假。
盛菩珠仰着头,脸和脖颈都覆着冷汗,她呼吸急促,想要快些结束,但又没有梦中那种满足,想破脑袋也说不上什么原因。
朝他胡乱点了点头,结果他一动,她声音就是承不住的弱哼。
明明这种事情,她偶尔也听端阳长公主提过几次,但是算上新婚那晚,她和谢执砚已经第三次了,不契合的事实还是那样直白。
这场雨,直到很久很久后才淅淅沥沥下起来。
从泪滴似的雨点,渐渐变成了瓢泼大雨。
盛菩珠因为这场迟来的雨,终于得以喘息,她在雨水中飘摇,湿漉漉的水浸润之后,露出内里裹着花蜜的蕊心。
在她整个人即将被淹透窒息时,这场雨盈满的终于停歇。
“药在哪里?”
谢执砚站起身,目光偏过去,是难以捉摸的神色。
盛菩珠陷在短暂的失神中,许久才找回声音。
“妆奁、荷包里。”
“你能不能让……”
她双膝不适夹紧,勉强说了几个字,眼皮沉沉,不一会儿便发出了细细的鼾声,显然以她的体力不像是能承受得住他的精力,不过一次,就已经过度透支。
幸好他每回只做一次。
这是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唯一庆幸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