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伍文学

第 8 章（第1页）

月夜风急，家族旗帜插在塔楼上随风飘扬，火光下，隐约看见河对岸的一行人，打着光明教会的旗帜。

弓箭手驻守在外城墙上，弓弦绷紧，在城堡的主人允许前，任何人不能再靠近一步，哪怕是圣殿骑士团。

吊桥被放下，守门人升起栅栏，城门开启，队列分开一条道，一个瘦弱的白发老头走出来，长袍底部被风撩起，走动时左肩倾斜，腿部有疾。

他的唇角弧度向上，眉眼的末端朝下，面目和蔼。他先是屈膝点头行礼，亨里埃塔点头回应。

管家语气温和：“请问阁下深夜拜访，有什么事？”

“无意冒犯，我们是圣殿骑士团，我是骑士长亨里埃塔，押送战犯的途中，她逃跑了，一路跟至此处。恐怕她逃进城中。”

“我们希望进城搜寻犯人。”

管家：“恐怕我们这里没有阁下要找的人。除非主人允许，在没有皇帝手谕的情况下，不能让您进入城堡。”

月光照在洁白的铠甲上，老人的拒绝让一些人握紧长枪，他们喝了酒，脸颊泛红，目光看向领队，弯长的睫毛扇下。

亨里埃塔沉思片刻，没有立即回复。

沿着地面的痕迹，他们一路追溯到了这个城堡，事发突然，只有百余骑赶了半夜的路，兵马疲惫。

这座堡垒修建得高大恢弘，外墙内有更加坚固的内墙，几十座塔楼上，弓箭手和硬弩手埋伏其中。

他们没有强攻的条件，也没这个必要。

插在顶端的旗帜，属于有名的军事贵族，这个家族在这片大陆上屹立了许多年，几名族人都在帝国内担任重要职位。

局面陷入僵局时，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她身形高大，体格丰满，卷发盘在耳后，管家侧身看去，女人垂眼点头行礼。

“各位尊贵的骑士阁下，愿神保佑你们。主人允许你们进入，不过只能进两个人。”

“城堡防守严密，应该不会有恶魔闯入。但为了避免误会，主人希望当面解释。”

亨里埃塔看了身后众人，斯图尔特昏迷未醒被留在大营中，柏兰特暂行领导权。他最终选了一个侍从随他一起进去，令其余人原地等待。

河畔的青蛙鸣叫，他的脚踏进大门，在宽敞的道路墙两侧，数名士兵前后打着油灯为他们照明。

黑发女人走到一半就分开了，老管家带着他穿过内城墙门，经过曲折相似的街道，来到了城堡中央。

亨里埃塔将道路与沿途的设施记在心中，终于来到中央主楼外，花园中喷泉沿着石柱往外溢出，倒进地面的孔眼。

管家引他走进大厅，主人已等候多时了。

没想到见到的会是这位年轻的伯爵大人，亨里埃塔将手握在胸口，低头向对方行礼：“深夜拜访，还请大人见谅。”

西普里安的嘴角咧开，轻声应下，坐在主座上往下看：“我想和你单独聊。”

男人的目光移向身旁的侍从，白发管家走上前：“我先带您去别处等待。”亨里埃塔点头同意，他们离开后，偌大的大厅只剩下两人。

“你有什么事？”

骑士长：“公爵大人，一名危险的恶魔俘虏往此处逃窜，我们希望能进城搜查，以免她给您造成烦扰。她是教廷的敌人，希望能尽快找到。”

西普里安按下手边的水晶球，骑士长身上的一些法器暂时熄灭光芒，他很快法现，警惕地握住剑。

西普里安：“别紧张，只是短时隔音装置。”他接着说，“你要找的那个恶魔，已经死了。”

听到这句话，亨里埃塔的手指抓紧了剑柄，胸口发闷，有些喘不过气。

一具魅魔的尸体被黑发女人推出来，身形相似，她的长相也是极美的，但不是莉莉娅。

亨里埃塔：“这不是她。”

“这就是。”

西普里安抬手，油布开始燃烧，橙色火焰裹住全身，身体的油脂让火燃得更旺，但恶魔的躯体不是凡火可以燃尽的。

“这几天你是不是都收不到教廷的回信？”

亨里埃塔来不及感到惊讶，对方抛出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教皇已经死了，死在神像前，教内的看法是他是被神罚的。”

“你知道他们准备立谁为下一任教皇吗？”

西普里安很慷慨地为他揭晓了答案：“圣马可。以你们的恩怨，我猜他上位后，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

“还有你们的圣城，它已被侵占，城里的教会人员和守军被屠杀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