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好办!那就抓个人赃俱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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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长水独自一人在月牙泉中温泡疗养,程石榴已经下山。
程石榴在太师祖那儿明明什么物件都没有带回来,可是悦闳书院加紧了城防,居然一直在搜来往百姓的包裹。
清荷着急,许是脚伤疼痛也让她上火,居然连问了他几次,为什么不问问程石榴,太师祖有没有给她留什么东西。
还有作为红颜祸水转世她应该承担责任等等屁话!清荷真是昏了头!
他不愿和她变成罗盘与指南针的关系。太师祖和他的祖父都没有这样做!
清荷只赞叹她可以指挥松鼠和豪猪,却不知道是她和那些小动物长久地互助与善待。
他只回了清荷一句,那是他一直以来对程石榴的感觉,"辽阔山野,养不出逼仄的爱。”
后者终于陷入沉寂。
"长水。"一声怯怯又温柔的声音让他睁开了眼睛,然而却是程艺芯来了,可她只着一身柔白棉纱的里衣裙,朝他趟水而来。
"红、颜、祸、水。"她一字一句甜蜜说道,见他目光侧向草木,又俯身贴在他耳边说轻声道,"定北苑真是会做生意,将这四个字做成了里衣牌子。甚多情趣。"
曲长水一把推开她,如离弦之箭破水而出,带起的水帘尚未落下,岸边石上已多了一人。
他将自己在石上的衣服扔给程艺芯,盖住了她近乎酮*体的姿态。
"程督学,请自重。"
"你不知有婚约的时候,我们曾并肩作战、石原沼泽里,我还为你疗伤。现在我还不如一个农妇么。"
"程督学。看来你误会了,之前你我之间是战友的关系。长水并非知恩不报的人,但也绝非瞎胡闹的性格。"
"战友、瞎胡闹。分得真清楚,说得真难听。你明明知道的,如果不是那个荒唐的婚约,我心属意你。"
曲长水并不接话,程艺芯见他不吃这一套,灰了心。
"这话我也就跟你说。长水,我也是程小姐,和她一样寄人篱下,从小察言观色。有个词叫做福祸相依,从命运上讲,大富贵伴伴随着大灾难,这个灾难就是考验你,能不能承受得住这破天的富贵。"
这个女人说着就动手,把曲长水往温泉里拉,被后者四两拨千斤又栽回水中。
他亦被水花呛到,开始咳嗽。
程艺芯眼圈红了:"我明白了。以后这种轻贱的事我不会再做。"
曲长水:"师娘待你如亲闺女。修行出众,才貌双全,长水只一外姓,配不上督学。"
程艺芯像是动了情:"不是你就是他人。其实我很羡慕她,她曾有过十年广阔的天地,无忧无虑,肆意潇洒--"
曲长水听不下去这种虚假的伤春悲秋:"你衣食无忧,她饥寒交迫。她今天不小心被树枝划伤手心,都舍不得去修济堂拿生肌散。修济堂可是每天为督学房间送去一两燕窝。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其实和你一样的人是我。寄人篱下替人卖命。只不是我现在是弃用的棋子,只求一个闲职教书作画。与程督学的鸿鹄志渐行渐远。"
曲长水站起来,望向泉边柳树:"春风不负柳絮,若你肯听我一言,遵从本心,照顾好自己。"
"闲职。"程艺芯轻哼了一声,"苏晓他地形图绘制得很快,临行姑苏前,要去捉一只瞬影魂兽你知道吗?对倒转湿地最了解的可是你,你不去吗?"
他握紧拳头又松开:"不去。"
程艺芯对着他的背影喊:"那位程小姐要去哦。师祖命她去收集遗落影域的土壤样本出来。你也不去吗?"
他步履未顿,背影沉默地切开暮色,也切断了和程艺芯的一切言语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