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巳?”
月芽将这个名字在唇边来回念诵了几遍,觉得还挺好听的,不免得意自己这狐狸脑袋还有这么灵光的时候,看来真如人们常说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独自乐了一会儿,又再郑重其事:“请诸神见证,自今日起,我月芽与萧巳结为夫妻,甘苦与共,梁孟齐眉,不论祸福,永不相弃,谨订此约,天地为鉴。”
月芽嘴角泛起甜蜜的微笑,在暖黄的烛光映衬之下,美如皎月。
从今往后,她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
“夫君……”月芽羞涩地对着男人轻声呼唤。
“今后,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又再喂他喝下汤药,月芽宽衣,轻手轻脚地上榻,躺在外侧,望着夫君棱角分明的侧颜,缓缓睡去。
梦里,菱花的芳泽又再度将她包围,月芽沉溺其中,期待那人再次将她拥入怀抱。
然而还未等来温柔的爱抚,突然呼吸一紧,有一双大手死死扼住她的咽喉,力度之大,几乎要将她的脖子生生掐断。
月芽猛地张开眼睛,闯入眼中的是一双冷如寒潭的眼眸,眼角犹带着骇人的血丝,眼尾狭长而微挑,似一把锋利的剑,美得惊心,又让人不敢直视。
“唔唔——”月芽顿时什么瞌睡都清醒了,拼命地捶打他掐住自己脖子的双手,费力呼喊:“你放开、放开!救命——”
但男人的力量何其大。
他颀长的身影覆在她上方,被子底下,彼此相贴的身躯之间没有一丝多余的缝隙,就连双腿也被他压制住,月芽根本挣脱不了,所有的反抗在他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他就如同魔怔了一般,陷入了某种不死不休的困局。
挣扎间,原本盖在两人身上的铺盖也被踢飞下床,被压在下头的月芽身上仅着一件挂脖的素色小衣,大片莹白的肌肤暴露在男人眼底。
尽管在人间生活多年,但月芽还保留着许多动物的习性,她在睡觉时不喜欢被衣物束缚,仅穿一件小衣也是因为记得医女娘亲从前说过,晚上睡觉不盖肚子会着凉。
不成想,她对男人毫无防备,反倒方便了他制服自己。
“不要、不、救命呜呜。。。。。。”月芽只觉得能呼吸到空气越来越稀薄,肺里一抽一抽地发疼。
难道老天是来跟她开个玩笑的,她昨日没死成,今日又要被掐死了?
她悲伤地落下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入鬓间,那么无助地望着悬在她上方的男人。
蓦地,脖子上的力道骤然放松,男人分不清是那片雪白耀目的肌肤晃乱了他的视线,还是身下女子可怜巴巴,似小动物一般纯净的双眸刺痛了他的心脏。
恍若大梦初醒,忽然分清了现实与梦境。
原来眼前并非鬼蜮,没有人要杀害自己,她不过是一个无辜女子。
男人彻底松开了手,大量新鲜的空气涌入,使月芽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她十分后怕地护住自己的脖子,趁着男人愣神的间隙,用尽全力,一脚将他踢开。
想是又踢中他哪个伤口了,他痛得闷哼一声,好看的一张俊脸皱了起来,手心捂住腹部,半晌说不出话。
月芽抱住身子,瑟缩在床头,沙哑的嗓音控诉着他方才的恶行:“我、我好心救你,你为什么要杀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