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怕!”原朗立刻反驳,声音都比平时高了一度,“我是在巡视!”
“嘴硬。十个蛇皮袋都不够你装的。”
锅里的螃蟹渐渐变红,香气扑鼻。余楸捞出一只,掰开蟹壳,金黄饱满的蟹黄溢出来,她馋得直接上手,吃得满手油光。
再一抬头,发现原朗正慢条斯理地拆蟹肉,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蟹钳,动作优雅得像在切牛排,连蟹腿肉都能完整地挑出来,摆得整整齐齐。
余楸看了看自己沾满蟹黄的手指,又看了看他面前精致的小碟子,莫名有些尴尬。
这人是来吃螃蟹还是来拍时尚杂志的??
那么怕螃蟹,吃得倒是挺欢的。
“怎么?不会拆蟹?”
“多此一举好吧!我可不想沾上你那种骄矜的做派。”
“说起来,你怎么会唱渔歌?”原朗问。
余楸啃着螃蟹,含糊不清地回答:“奶奶教的。从小就听,从小就唱。”
“那奶奶她……”
“去世了。”余楸的声音轻了些,“前年走的。”
“我当时在实习,马上就能转正了,回了一趟老家,工作就没了。”
“不过呢,我想明白了,渔歌不能丢,家也不能丢。”
她顿了顿,自嘲地笑了笑:“本来想着在家附近的县城找个工作,没事回来看看。哪成想直接找不到了。脑子一热,干脆就回来了,谁知道现在天天跟螃蟹打交道。”
原朗“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余楸瞥他一眼:“那你呢?大少爷怎么屈尊下乡啊?跑我们这玩变形计来了?”
“我乐意。你管得着?”
“得了吧!”她嗤笑,“你不是学金融的吗?能乐意来养螃蟹?跟一群大爷大妈打交道?”
原朗动作一顿,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是学金融的?”
余楸:“……”
糟,说漏嘴了!
她之前特地缠着林书记打听原朗的事,结果现在一秃噜嘴,全暴露了。
原朗挑眉,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好啊余楸,表面看着乖乖巧巧的,背地里这么有心眼子?还调查我?”
“说,这么关心本少爷的私事干嘛?”
“是不是对我图谋不轨啊?”
余楸荒谬地笑出声:“哈!我没听错吧?”
“我告诉你原朗,我就是对螃蟹图谋不轨,也不会对你动歪心思!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男人的表情瞬间不爽了,闷哼一声:“你最好说到做到。”
他往后一靠,抱臂冷笑:“毕竟,本少爷的魅力,还没人能扛得住。”
余楸翻着白眼,下意识地怼他:“得了吧,魅力那么大,还不是去做鸭——”
话说到一半,她猛地噎住。
……完蛋!
她眼看着对面那张俊脸一点一点沉下来。
“做、鸭?”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