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侯爷!”洛江临话还没说完,阿诺抢在前面给她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再抬头时,额头已经有些红肿,但她目光坚定。
“一定不辜负侯爷期望!”
看着阿诺被其他人带下去,小凝长舒一口气,她就知道,侯爷肯定不会拒绝的。
“太好了侯爷,你原谅她啦!”
“我何时怪罪过她,只是在这府中,别遇上谢昭才好。”
“哼,遇上就遇上,谁怕他,我会保护好阿诺的。”小凝摸了摸拳头,正好有机会让她跟谢昭过几招。
想起今日谢昭受伤了,洛江临叹气。
皎月夜明,砚池水面倒映着竹影,洛江临给谢昭安排的庭院就紧靠在自己庭院旁。
踏入庭院门,一片漆黑,没有亮灯。洛江临借着月光看见谢昭坐着一张摇椅在喝酒。
“伤找大夫看了吗?”洛江临上前,一把夺过谢昭手中的酒。一个病人,喝什么酒。
“小伤而已。”看着手中的杯子被夺走,谢昭皱眉,没去抢回来,只是端起酒壶又倒了一杯。
“小伤?”
洛江临见状,干脆把酒壶也夺过来,自己一饮而尽。
“侯爷想喝,库房里有的是。”谢昭神色漠然,没有反抗。
“你不许再喝了。”洛江临突然伸手,要去扒谢昭的衣物。谢昭抓住洛江临的手,轻声说道:
“侯爷自重。”
“怎么,只准你扒本侯,不准本侯扒你?”洛江临不爽,恶狠狠地瞪了谢昭一眼,随后不管不顾,掀开他的衣领。
谢昭背上果然有一大块淤青,还有很多密密麻的陈年旧伤,疤痕交错,看得洛江临有些沉默。
“都习惯了。”谢昭垂下眼眸,将自己的衣领轻轻拉回。
“上过药了吗?”
洛江临轻叹一口气,拿出自己调配的药,正要继续掀开他的衣服,谢昭却硬扯着,不让她动了。
“乖,听话。”洛江临也不肯松手,语气像是在哄小孩,但很坚定,不容质疑。
没想到这一句话,真让谢昭卸了力,不再和她对抗。
洛江临满意地掀开衣服,打开自己一小瓶药罐,里面草药的膏气清爽,涂在背上凉凉的。谢昭眉头逐渐展平。
“以后不要让自己受伤。”
“听到了吗?”
长久的沉默,无人应答。洛江临习惯了谢昭的沉默,就在她以为谢昭不会回应的时候,他突然轻笑一声。
“我以为侯爷关心所有人,唯独不关心我。”
“?”
那本侯现在在做什么?面对这莫名其妙的控诉,洛江临有些愣住了。她开始回想自己对谢昭的态度。
从初见时的从天而降,空手接白刃击退歹人,再到夜探知府时,冷静地带她逃离,洛江临潜意识认为谢昭跟自己师父一样强大,不可能会让自己受伤。
谢昭一向不喜欢与人相处,洛江临就以为他不会把这种口头的关心放在心上。
“抱歉,本侯只是以为你不需要。”
洛江临涂好了药,又顺手帮他把衣服带上。
“不需要?”周围的气温似乎又有点降低了,谢昭低头自嘲道。
“他们也说过我不需要。”其实更多的是骂他不配。
少时谢昭因父母双亡,亲戚都把他当扫把星,住别人家还不知道感激,骂他没有心,更不配得到爱。
回想起这些,空气似乎又凝固了。
“背上这些伤,是练武的时候落下的吗?”洛江临打破这片凝固,轻拍谢昭的肩,她站在谢昭身后俯视他毛茸茸的头,感觉此刻他像一个落寞的小狗。
“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