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嘉之手指悬在玉簪上方,微微发颤,像是被烫着般迟迟不敢触碰。灯光摇曳,映得她眼底泛起细碎的水光,倒映着玉牡丹,明明灭灭。
“谢谢你,喻赤。”
喻赤见状,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不敢看她的眼睛,只盯着她耳后散落的碎发,低声嘟囔:“我是查案顺路……”
喉结动了动,又补上一句,“晏井承现在不在,我理应照顾好你,让他出来双倍奉还。”话里带着刻意的不屑。
柳嘉之看着他慌乱掩饰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她小心翼翼地取出白玉簪,将其别在发间,玉簪的光泽,与她的面容相互映衬,显得整个人柔和了几分。
“好看吗?”
喻赤的目光刚与她对上,便又慌忙移开,耳朵尖渐渐染上一抹红晕。
“不过是支普通簪子,有什么好看的。”
他嘴上这么说着,却不由自主地将她的模样尽收眼底。
柳嘉之指尖抚过鬓边玉簪,眸光变得悠远:
“喻赤,你知道吗?你总让我想起从前一个故人。”
她望着纱帐跃动的光影,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那人嘴也很毒,但我失恋加班总是会默默帮我热牛奶。”
喻赤眉峰微拧:“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何是失恋?何是加班?这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说法?”
他向前倾身,手背探她的额头,袖口带起的风掀得烛火晃了晃。
“莫不是伤口引起了发热,头晕吗?”
柳嘉之望着他紧绷的神情,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伸手打掉他的手:
“失恋就是……喜欢的人不能在一起,心里难受得紧。加班嘛,就是没完没了地做事,从白天熬到深夜。”
喻赤皱眉听完,喉头滚动了两下,别开脸嘟囔道:
“莫名其妙。”
他摩挲着匣面,又忍不住追问,“那你这般难受……是为晏井承吗?”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耳尖烧得滚烫。
屋内陡然安静,唯有烛芯爆裂的声响。
良久,柳嘉之缓缓开口:
“是,没有晏井承的这几天,我难受得跟失恋了一般。整夜睡不着,吃不下东西……我很想他。”
喻赤望着她眼底翻涌的牵挂,胸口像是被钝刀来回剜着。他试图说些嘲笑她的话,却哽在喉间。最终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两下,把目光转向别处。
“我带你去个地方。”
柳嘉之猛地抬头,悬停在眼眶里的泪,骤然滴落脸颊:“去哪?”
喻赤感觉喉咙发紧,故意说得轻描淡写,不敢看她瞬间亮起的眼睛。
“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