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很动听。
醺然中,孟惜和看着眼前的男人自问,她该相信他吗?
当然不。
他们互相之间并不熟悉。一个是林御史的妻子,一个是太清观的道士,除此之外,他们还了解对方什么?
听从家里的安排,嫁给林渊,她得到的是几年呕心沥血的操劳和不得好死。如果换一个男人,她就会过得更好吗?
在醉意之外,孟惜和冷静地自问。
不能相信他们。就像林渊,他也说过许多好听的话,但那些话语之下,都有他的目的。
他们可以随意地说,可她若真轻易信了,等着她的一定会是糟糕的结果。她没有再重来一次的机会了。
但是除了信任之外,一对男女之间还可以有其他东西。
孟惜和伸手推开摆在面前的小几。小几上的白玉碟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摆在边缘的酒壶摇晃着滚落,剩下的半壶残酒打湿了孟惜和落霞红的裙摆。
她靠向芳信的怀里,抬手攥住了他的衣襟。
今日芳信穿的不是道袍,而是一身襕衫,材质轻软,手指攥上去轻易就能留下褶皱。
一股酒气带着淡香冲来,芳信扶住了身前的人。乌黑的鸦羽点缀了金玉翡翠,轻抵在他心口。
两人初见时,芳信可以说自己毫无他念,大方自然地把人抱在怀里取暖,但此刻,她如一朵不堪风雨的花枝垂坠在他怀中,他却忍不住僵了一下。手掌也迟疑地没有落在她背上,而是虚虚环着。
“你可是答应了?”芳信难得如此忐忑不自信地问。
孟惜和不答,只是抬起头来,目光微微闪烁地停在他的唇上,又看向他的眼睛。
对视时,她的睫毛颤抖又迅速垂下盖住自己微亮的眼睛,被酒液打湿的唇也微微张合、抿起。
她的脸颊热且红,吐出的气息有些急促。
芳信的喉结也跟着滚动了一下,手终于缓缓落到她背后。
“怎么了,真的喝醉了?”芳信问。
孟惜和又一次摸上他的脸,他的眼睛很亮,像夜里的寒星,耳朵和颈部都红了起来,像晚霞,像她妆台上的胭脂红。
她仰起脸,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在眼里写了。
芳信只是顿了下,就如她所愿地压了下来。
他的亲吻没有章法,但格外温存,像是带了许多爱怜。而且他很热,那种热意从他的唇舌和手掌传来,孟惜和本就迷蒙的思绪被烤得更加迷糊。
孟惜和挣动了一下,芳信便扶着她的肩膀放开了她,仍隔着很近的距离,端详她的神情,像是想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
孟惜和不太清醒地说了一句:“林渊……不是这样的。”
林渊和她的夫妻生活很单调,亲吻更是极少,像这样缠绵温柔的纠缠在她记忆中从未有过。
孟惜和也没有期待过,她觉得这样有点脏,但是和芳信尝试了竟然滋味还不错。
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