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故半个时辰后,袁绍就遣散了众人,只留下几名重臣,商议起当下的战事。
“张郃识人何以如此不明,又没有认识到轵关的重要性,竟是派了吕旷、吕翔这两个竖子去守御轵关。”
袁绍侧着头,语气忿然的继续说道:“轵关这等要地,张郃自当亲自临阵才是,如何身居轵关,遣吕旷、吕翔上前。”
谈到轵关的丢失,袁绍道出了对主帅张郃的不满。
可是当下张郃在轵县据守,袁绍又不好遣使责问,万一张郃收到责问后担惊受怕,一念之差下投降了刘璋,河内的战局就要万劫不复了。
思及此处,袁绍叹了口气:“遣使轵县,好生抚慰张郃,让他坚守住轵县,日后功劳少不了他的。”
别驾田丰上前,恭声应了下来,他心里很高兴,袁绍没有因为愤怒失去理智,以至于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来,而是做出了正确的决策。
“轵关即失,轵县未必能阻截住秦军的脚步,让蒋奇带万余兵马,为张郃后继,万一轵县有什么情况,也好应急。”袁绍接连做出决策,为了挽回当下的劣局。
“长公子那里……”趁着袁绍接连下命令的空当,逢纪进言道:“自从明公生病的消息传出后,上党多有秘使来邺城探查消息,是否一道文书,激励和稳住长公子的战心。”
逢纪的话出口后,田丰皱起了眉头,沮授叹了口气,审配则是来了精神,一双招子亮了起来。
“秘使?”袁绍神色不解,他直白的问道:“探查什么消息,有什么消息好探查的。”
“额…”逢纪沉默了,没有立即回应袁绍的问话,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明白回话,勿要遮掩。”袁绍怒了。
仿佛是受到袁绍的压力,逢纪这才答话道:“近来流言传播,说是邺城复了秦始皇殡天的旧事,所故长公子才有这等举动。”
“嗯!?”虽是逢纪说的隐晦,但袁绍精通诗史子集,自然是一点就通。
袁绍知道,这就是在说他猝然病逝,遗命为幼子和重臣所操控,行了废长立幼的事情。
“不好好守御上党,一双眼睛反倒盯在邺城上……”袁绍面色不喜道,还有一句‘真痴儿也’,他按捺而下,未曾道出。
不过关于此事,让袁绍更为不喜的是,袁谭不关心他的身体,只专注于权位,全无孝悌之情,虽是袁谭也书数封,问候过袁绍,但现在看来,袁谭到底是试探之意。
“行文上党,告诫谭儿,让他好好坚守上党,上党为邺城西面的屏障,断不容有失。”袁绍无意在臣子面前吐露心意,毕竟父子之情还在,家事还是关起门来商量的好。
“诺。”逢纪领下了行文的任务,他没有再多说什么,离间的话不宜多,多了就过头了,也就容易翻车,当是水滴石穿,水磨功夫才是。
袁绍忽的顿感烦躁,一则是他自己身子骨不佳,二来张郃未能任事,三来自家的儿子也是不省心,时局乱糟糟的,一股脑的向他涌来,这身子如何将息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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