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之前处于游魂状态时,是根本闻不到的,这样刺鼻的味道……他到底放了自己多少血?
燕除月径直飘了进去,便看到了一座大阵法。
——邪阵。
祝雎露出的手腕全是未凝结的伤口,上面蜿蜒的流下血迹,顺着他的指尖滴落,而他恍如未闻的认真刻下每一个符文。
而那具躯壳就停留在大阵的中心。
祝雎的血会流干吗?
燕除月不知道,她急忙要钻进躯壳却被挡了出来。
邪阵抗拒着她的靠近,符文从四周开始逐一亮起,然后顺着轨迹慢慢的向中心靠拢,四周升起一道屏障发出诡异的光芒,上面萦绕着大大小小交错的禁咒。
狂风大作,将祝雎的墨发与衣袂扬起,露出了他昳丽而癫狂的眉眼,他的手伸向了自己的胸膛,嘴里喃喃着。
——吾以吾身,召之归来……
——召之归来。
——归来!
空洞的胸膛,跳动的心脏。
原来……祝雎的心,也是红的啊。
第65章秩序你们夜渊感情这么直接的吗
如果要找回一个死去的魂魄要多久呢?收敛一个从埋骨之地走出的残缺神魂,之后应劫消散后又找齐又要花多久的时间呢?
生死逆转,骨血再生。
祝雎,这就是你的报复。
夜渊不见天日,却电闪雷鸣,燕除月终于再一次回到了祝雎为她打造的躯壳。
囚笼打开了门,燕除月拥有了自行出入的权利,她对囚徒说:“别怕。”
燕除月站起来,握住祝雎冰凉的手,慢慢将他的心脏推回了泛着光的血洞,她的冷静让祝雎出乎意料地明白了绝望。
祝雎天生无泪,在他的记忆里燕除月也从未泣泪。
祝雎以爱恨为食,无法接受她不爱他的事实,恶鬼饥肠辘辘,他满身血腥,却仍然执拗,“你…之前……说什么?”
“祝雎,你说过要报复我,你成功了。”燕除月的手放在他的胸腔,鲜活的心脏正在跳动,燕除月只要轻轻一捏便是粉碎,“你折磨你自己,用你的命来奠基我的复活,我很痛苦。”
祝雎空洞的胸膛重新填满温暖,他胸前的伤口与血盆大口的嘴一般慢慢合住。
祝雎鲜血淋漓的手反握住燕除月的手腕留下猩红的印记,甜腻到人头发昏的味道刺激着她的感官。
“很痛吧。”燕除月低头吻上了他的心口,刺痛伴随着酥痒紧咬祝雎嘴唇死不张口,她抬头嘴唇染血妖冶异常,“我之前说……”
“我是喜欢你的。”燕除月染血的手指。抚摸过他的眉眼,留下点点血痕,“你呢?”
“我……”祝雎的话梗住了,痛觉是如此鲜明。提醒着他活着的是事实,他主动亲吻了燕除月,将她唇上鲜血吮去。
无声,却震耳欲聋。
如果燕除月要杀他,那就请让他在此刻死去吧,至少是拥有着爱意。他会用漫长的时间等待重生,慢慢回味。
内殿。
燕除月为祝雎的伤口上药,以及之前在瑶池云海他被劈紫了的手腕,劫雷劈不死他却也不会让他好过。
祝雎难得没有说出讥讽的话,而是靠在榻上心乱如麻的看着这一切。他觉得这一切来的太容易了,甚至让他觉得有些惊悚。
“我是不会死的。”于是他默默的问,“燕除月,但你想要怎么杀死我?”
“我现在为什么要杀你?”燕除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将绷带缠绕在他的胸膛,他自己用禁术撕裂的伤口,难以用治愈术为他疗愈,只能用原始的灵药为他敷上,让他自然痊愈。
“杀你本身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燕除月看着精心包扎好的伤口,拍了一下手掌,补充道:“如果你是说小蓬莱对你的预言的话。”
“痛……”祝雎的冷汗一下子淌了下来。
燕除月摸了摸他冒冷汗的脸,“睡着了就没事的。”
她放下帷幔,打算离开去勤政殿找典籍,查看关于诛邪塔对她的容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