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雎捂着心口,“那叫雎宫,正好把内殿改为月殿。”
“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我说,叫月雎!”
燕除月不愿意自己名字以这种方式出现,她沉吟一阵,“叫夜宫渊殿吧,夜渊的宫殿,夜渊之主在里面,简单好记。”
祝雎沉默地看着她,燕除月摸了摸他的尾巴尖,凑近低语几句,祝雎才心满意足蜷缩着枕在燕除月腿上。
翼枭族少主抵达渊殿的时候,燕除月正在作画,是一张雪日图,描绘的是之前妖龙驺仄逃出诛邪塔后,她被引入过去境里,又被迫离开的那一幕。
——旭日东升,在过去幻景里被她救下的祝雎。
但祝雎认不出是他,蹙着眉哑着嗓子质疑。
“我的画工一般,画不出你的几分神韵。”燕除月摇了摇头放在一旁。
“你说是我,便是我吧,不是不相干的人即可。”祝雎让墨迅速干透,卷巴卷巴收了起来。
祝雎一扬下巴,“这张看不出像我,今晚我把衣裳脱了你来绘我全身,一处伤疤也不能落下。”
燕除月:“……”
翼枭族少主一进殿便觉得气氛格外冷凝,谁也不说话,静的出奇。
而他不卑不亢地给主位上的燕除月施礼,先替他的老父谢罪,又一言不合地将自己的半边羽翼削去献上。
“月大人,翼风愿将翅膀献于您。”翼枭少主剩下的半边羽翼将他拢住,上面密密麻麻的眼珠疼得乱转,而另一边翅膀鲜血如注。
燕除月已经对夜枭的投诚方式见怪不怪,上一次有投诚者直接立誓——死后由月大人独享其尸骸,成为该族新王。
燕除月示意侍者收下,才发现金萧欲言又止,祝雎也默不作声地盯着她。
“怎么了?” 燕除月不解。
饱览群书的金萧在祝雎的眼神下提醒道:“翼枭族只向伴侣献上单翼,接受后就得和他双修直到对方修出新的羽翼。”
燕除月:???不是,你们夜渊感情都这么直接的吗?
第66章菩提城(一)为什么不要我的心?……
自从燕除月当时一锤定音,将宫殿的名字改成了夜宫渊殿,而安寝的大殿便被祝雎捏住冠名权——月殿。
他是振振有词,“怎么?仙界到了夜晚月亮就出来了,是安睡的时间,夜渊没有月亮我把寝殿改成月殿不行吗?”
所以,此时月殿被莫名的力量封印住。
帷幔不停的飘扬,一个身影半跪着俯下身去。
燕除月被祝雎钳制住手腕按在他的心口,他的心口玄之又玄的出现一个巴掌大漩涡,可以看见他跳动的心脏。
“祝雎你松手……你又要干什么?”燕除月脸上写满震惊,“你别丧心病狂到把玩你自己的心了!”
燕除月躺着,祝雎在上面却弯腰带着她的手轻轻抚弄着他的心脏,每触碰一次,祝雎便痛得吸气。
祝雎的发丝全部披散下来,像吃人的艳鬼,“你要翼枭少主献给你的翅膀,也不要我的心?”
“……我也不知道他们习俗。”燕除月艰难地抗拒:“不是不要你的,而是谁把自己的心送人啊!”
尽管她在治理夜渊多年,但她再一次对夜渊习俗刷新了下限。
“你就是不要……”祝雎眼角飞上妖异的红,沙哑着声音慢慢吐息,带着燕除月的手使劲,“你既不要,那还不如捏碎了。”
细腻湿润的触感让燕除月头皮发麻,被祝雎的手猛然带着一使劲,此情此景她脑子都混沌了,而祝雎还半坐在她腿上,惨白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祝雎……别这样。”
祝雎使用禁术封印了月殿,除了他的疯狂举动什么力量都使用不出来,他倒是吃一堑长一智,知道燕除月讨厌傀儡丝的束缚,便下禁术将二人封闭起来。
“那要我哪样啊,月大人……”祝雎的冷汗打湿了他的鬓角,乌黑的发丝贴在他的脸庞,“你待着我身边,可我还是觉得我们很遥远。”
“你说过,我想说什么都可以直接告诉你的。”祝雎不安地将冰冷的嘴唇贴在燕除月的嘴角,“我嫉妒啊,嫉妒死了,嫉妒你竟然接受翼枭少主的示爱。”
“你要与他合修吗?直到他长出新的翅膀?”祝雎的挺翘的鼻尖摩擦着燕除月的脖颈,“我的心献给你后,长出嫩芽便要花费成千上万年的时间,接受它吧……我们一起合修直到我的心长全为止。”
“不要管夜渊了,他们是死是活还是灭族都不要管了。”祝雎絮絮叨叨地埋怨着,“你明明是留下来陪我的,夜渊凭什么坐享其成?”
“燕除月,你真的是爱我的吗?为什么不接受我的爱。”祝雎始终捏着燕除月的手摸着他的心,“你不让我无故杀戮,不爱我,也不杀我,我真的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