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瘪着嘴慢慢的挪动过去,明明就是偷穿姐姐衣服的哥哥嘛,袖口裙子都短了一截,连胸都是平的。
随着燕除月温和的说了几句话,小姑娘很快就乐得合不拢嘴。
祝雎的脸却越拉越长,燕除月一路上都没有把视线放在他身上过?这样她怎么才能爱他呢……
世界上没有谁不爱自己,他已经学着燕除月做了很多事情,为什么她的态度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只是因为他是祝雎,长得不像她?
祝雎对于这事,一向没有多余的耐心,连带着看着小女孩也十分不顺眼。
突然,一个带着些许棱角的东西放在了他的手上,刺得他痒痒的。
祝雎顿住了,可是他看不到,仅凭触觉无限地将他的感官放大,掌心的触觉顺着他的手臂传递着令他背后发麻的陌生感,让他无法自控的想要提起剑乱砍一通。
燕除月看出他的不对劲,默默将他另一只手上提着的,用布条包着的剑换到了自己手中。
“这是蚂蚱。”是燕除月用之前抽的扁草编了个小玩意,“一会儿到晚上的时候,你把蒙住眼睛的发带摘下,就可以看到它了。”
祝雎的手笨拙的摸着,但是小巧的又带着棱角的蚂蚱放在他手上,就是一块豆腐在刀尖上滚。
燕除月又给他东西了,祝雎想着,按照凡间的习俗,他也应该回礼的。
“你有没有想杀的人?”
燕除月看了一眼刚刚还在一脸崇拜她的小女孩,此时小女孩脸上露出了惊恐,她一把捂住了祝雎的嘴,让他不要说话。
“没有没有,先攒着。”燕除月随口应付道。
祝雎这话说的,光天化日之下,怪吓人的。
燕除月又编了个蚂蚱,打算送给小女孩,没曾想,半路被他截了胡,嘲弄的笑着彰显着主权,“我的。”
燕除月又编成一个,祝雎还是抢走了,小女孩眼中都憋起了泪意,燕除月摸了摸她的头。
“喜欢蚂蚱是吧,行都是你的,今天晚上给你割一捆草,我陪你编,你要是学不会编蚂蚱不准睡觉。”她对着祝雎无奈道。
燕除月拿出拿出纸鹤给了小女孩,她小小声地道了一声谢,燕除月忍不住又摸摸她的头。
小孩子的困意来的快,睡的也快,她快就在燕除月的膝头伏着睡觉。
祝雎虽然看不见但是还能感受到明显的热源在他的脚边。
他突然感觉……燕除月对他,和对所有人都是一样。
没有区别。
手里的蚂蚱在他看来突然变得像刀子一样,和之前的纸人还有纸鹤一样,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祝雎掌心合住,蚂蚱被直直的压扁。
他只觉得,这场游戏十分无趣,燕除月本来就是他的傀儡,他是傀儡主啊,为什么要考虑……
“来,我教你。”
燕除月温暖的手又抓住了他冰冷到没有活人体温的手,打断了他的思绪,将他从自己的漩涡里拖了出来。
燕除月手把手的教他编蚂蚱,也不知是不需要灵力的原因,还是不需要人的思念,他倒是很快学会了。
燕除月也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押着你做事了。”
她对祝雎一向是很宽容的,只能从细微末节的小事对他加以规范,因为他早就有了自己的习性,只能潜移默化的改变。
“压着……”祝雎嘴角拉直了,在浅色的发带下他的睫毛微颤,他疑惑道:“我?”
祝雎心中有了莫名的期待,他忽然想起了燕除月之前按住他后颈的骨头,这种感觉真的让他难以释怀啊……
“对啊。”燕除月手里转着扁草,微风徐徐,令她的心情也轻快不少,她点了点头,“怎么了?”
祝雎淡漠的勾起唇角,诡异带着一抹忧郁的弧度,他的眉眼却舒展开,声音里藏着兴奋:“什么时候开始?”
燕除月:“?”
到底从哪里开始的,他们说话就牛头不对马嘴了?
*
天刚刚擦黑,燕除月便带着祝雎来到凡间离稷水最近的一座城池,许是处于要塞倒是十分的宏伟,四处张罗着挂上灯笼。
黄昏时分,街道边开始耍起了杂戏,喧哗的声音让祝雎的耳朵听着,都有些应接不暇,他却不将蒙住眼睛的发带揭下,说是美梦成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