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眼少年看够了热闹,才慢吞吞道:“我知道翁主在哪里。”
达奚实的愁眉苦脸瞬间迸发惊喜,连忙追问,但猫眼少年老神神在不说话了,达奚实肉痛的从腰间的乾坤袋里取出灵鱼干。
猫眼少年这才接话:“我还知道你们要杀的人在哪里。”
达奚实急匆匆召开海捕大会,他赶来的时候撞见了,还差点被燕除月一剑砍伤。
达奚实眉毛中间的缝都挤成了肉虫,忍痛拿出了一袋灵鱼,猫眼少年这才大发慈悲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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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除月把玄度搓洗的干干净净,用细布擦的一层不染,终于大功告成。
回头看了一眼祝雎,他好像睡着了,身上苍白的肤色也泡的白里透红。
本来他的伤口是不能多泡水的,但是他如此叛逆,燕除月也就随他,让他自己多吃点苦头吧。
桶里还在袅袅的冒着热气,熏的她脑袋晕乎乎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弥漫得透透的,燕除月脚下有些发软,她慢慢走过去拍了拍祝雎的脸。
“宿不秋,快起来别泡了,泡久了会晕死过去的。”燕除月感觉呼吸都充斥着他身上馥郁的味道。
恰好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燕除月酿酿跄跄的走出去,原本她在小室门口坐着,还没什么感觉,一靠近祝雎,立马就有被缠住的感觉。
远离了就好,她呼吸了新鲜的凉气倒也清醒了多,她往自己口中灌了几口凉水,便去开门。
“仙子,您要的伤药和笔墨已经送到了。”跑堂的低着头,眼神也不敢乱瞟,生怕看到什么他不该看的,眼睛就被挖了去。
“多谢。”燕除月让跑堂的稍等了一下,“麻烦明日送来一身素净衣裳,料子细软一点,大概这么高的人穿。”
她照着祝雎的身形比划了一下,他现在的身体娇气的很,稍微用点力,皮肤变红了。
她将托盘端了进去,借着笔墨在红纸上几笔便画下了符禄,上面的金光一闪,一道神行符便制好了,转交给跑堂的当做了酬劳。
燕除月一把门合上,自封穴道闻不见味道了才走进小室。
里面的热汽扑面而来,带着些温暖的湿润,但桶里已经没了祝雎的身影。
燕除月:“他不会又逃了吧?”她瞄了一眼屏风上挂着的黑衣,总觉得他不会袒着身子就出去。
她凑近一看,祝雎蜷缩着,安静的睡在了水底下,头发在水中飘逸的如水草。
“……”燕除月:“!”
这辈子的祝雎是个人啊,在寒尸山那么久伤口一点都没愈合,也没有修仙的资质,完完全全就是个凡胎,这一下淹死了,可不得了。
燕除月连袖子都来不拉上去,直接将手伸进水桶拉他,但是他太滑了,也抓不住。
她站在桶边缘上,半个身子几乎叠了下去,两只手同时去捞他。
不过好在她很快抓住祝雎的肩膀,将他拉了起来,燕除月终于舒了一口气。
要是这都拉不起来,那就是凡界有司马氏砸缸,望江楼有燕除月凿桶。
祝雎头仰着往下垂着,头发吸满了水,他这一出来确实是美男出浴,一连串的水珠从他的眼窝向下滑落,如滴滴滑落的泪水,他的唇微张着,喘不过气。
但这也着实让女燕除月心惊,她将他扶正,探他的呼吸才发现没气了,这才将自己的耳贴在他的胸膛,里面安静的没有一点起伏。
燕除月做梦也没有想到祝雎洗个澡也能把自己淹死。
“宿不秋,宿不秋……”
他没回应,燕除月只能两手抄过他的腰下,费了一番力气才将他倒挂在自己身上,他的腹部叠压在她的肩膀上。
燕除月连忙当放在地上按压他的胸膛,一手捏住他的鼻子,一手撑开他的嘴,也管不了那么多,深吸一口气立马给他度气。
如此反复,他的身体冰凉,连带着让燕除月的嘴唇也发凉,她的心里也拔凉拔凉的。
她就离开了一小会儿,他直接淹死过去?
祝雎逐渐脱离了那种混沌的状态,发现自己被迫仰头呼吸着,他慢慢睁开眼,有些迷糊,唇边无意识地和燕除月贴紧了。
果然,每次和燕除月在一起,都有新奇的感受。
她为什么要咬他?
燕除月又要吃掉他了吗?
原来他和燕除月,都想与对方撕扯融进血肉里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