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再次飘现,继而又消失,如此反复两次后,温纾莱的手机持续翁振。
屏幕顶部弹出宗昂语音听话邀请的通知栏。
寂静的房间里播放着吹风机和通话铃声的交响乐。
温纾莱头皮猛地一烫,她后知后觉挪开半晌没动地方的吹风机,揉两下被热风吹疼的那块头皮。
关掉吹风机,独留下来的通话铃声难以忽略。
温纾莱最终还是接听。
她慢腾腾地把手机移到耳边,听到一声只剩尾音的“喂”。
温纾莱曾听过一个说法:气味是触发记忆的开关。
她觉得声音也是。
在听到宗昂仅发出一个字的嗓音时,那些过往走马灯一样闪现在她脑海,快到她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回忆完毕。
温纾莱按在床单上的手不自觉蜷起,语气很稳:“有事吗?”
恋爱那一年,也都是宗昂给她打语音、打视频,温纾莱的开场白千篇一律:什么事?有事吗?
宗昂便会委屈地说:想你了,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可现在,他们是分手已久的前任,再也没资格讲那些调情的话语。
宗昂说:“没有监视,是孔佳良告诉我的。”
张佑成机缘巧合下打进了孔佳良的那个圈子,前不久他在群里放言说要追一个女生。
也是命运使然,那个几百多号人的吃喝玩乐群,孔佳良从不爬楼翻记录,张佑成前脚发女生照片到群里,后脚孔佳良就点开群聊。
人一看,立刻“我操”致电大洋彼岸的宗昂。
宗昂那边很静,一丝杂音都没有,他清朗的嗓音愈发清晰:“他在群里说的话不太好听,还有固定炮友,不是真心喜欢你,你别沾那种人。”
“跟你有什么关系。”温纾莱攥紧手机,棱角分明的边框硌的她指骨泛疼,“你以什么身份来管我?”
前男友?
那他可太多管闲事。
温纾莱挂了电话。
宗昂也没再打来。
两年不见,杳无音讯,突然复活找她居然是对她的下一段感情指手画脚。
宗昂粉饰太平的功力还是不减当年。
吹风机也没送回浴室,温纾莱躺床上关掉屋里的所有灯,蒙上被子缩起来睡觉-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却足以改变很多人很多事。
马燕珍的“有吃有喝”面馆生意越来越红火,在上海开设第一家分店。
温广宏坐镇总店,马燕珍由温纾莱陪着飞去上海指导分店的工作,她笑说她竟也成了个女强人,有朝一日还出起差来了。
温屿年参演的《黑白》送审戛纳,获主竞赛单元奖,他饰演的“阿默”一角也斩获国内金鸡奖最佳男配角,名气打响邀约不断,身价飙升,时尚资源络绎不绝。
孔佳良回GN帮忙,孔佳茉天南海北的旅游,期间一个戏瘾大发,自掏腰包组建团队拍了个短剧,在短视频平台投放,大小姐玩票的一个作品还赢回来一个最佳创作达人奖。
孙星彤何皎皎同温纾莱一样,奋战在编剧行业,不过发展方向不同。
孙星彤去了湘城主攻综艺,实习期被当牛做马的使唤,策划出一档爆款综艺后扬眉吐气;何皎皎面试进总台做起了纪录片,干劲十足。
温纾莱起先还接些影视剧的剧本创作,进宗穆川的工作室后在宗穆川的带领下,重心都偏向电影方面。
每个人都在自己预设的道路上奔驰,朝着终点目标前进。
还有一个陈年旧人——余泽帆。
和他分手后,温纾莱就不再听到他的消息了,是某一天,同事在休息时间刷视频,刷到近期很火的直播间男团跳舞,跟她吐槽现在直播花样真是越来越迷惑。
温纾莱探头瞥一眼,镜头恰好运到男团之一,卡了个特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