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贺寒舟这儿,却是通通都用不上了。
谢云逍不免轻笑出声,有些揶揄,说:“倒是难得见陛下穿这样合适的新衣裳。”
贺寒舟顿了顿,茫然地转过脸看他。
他这是……在夸奖他么?
贺寒舟一时摸不准,可听谢云逍的语气是轻松的。
一时间,贺寒舟仿佛浑身都舒开了那般,轻飘飘,如入云端。
贺寒舟问:“……你不生气了?”
谢云逍顿住,将贺寒舟的衣裳搭在腕间,转身莫名地看着他,反问:“陛下何出此言?”
贺寒舟将巾帕放在桌上,又放远了刚才倒下的茶杯,说:“朕方才打翻茶杯的时候,还有对关宁的态度也严重了些……谢……爱卿不是因这些而对朕生气?”
特别是他打翻茶杯的那会儿,明明是清透的目光,贺寒舟却总觉得从里头看见了谢云逍对自己的不悦。
他几乎从来不会这样当着面,对自己露出这样的态度的。
以前都是——
贺寒舟抿了抿唇,心里蓦的有些酸涩。
谢云逍以前都不会这样看他的。
这样的目光,都是对着别人的,比如皇兄们,比如魏妃,还有远宁公主贺知雪。
这些人,多多少少,在宫里的时候,因为谢云逍靖南王世子的身份,为了讨好先帝,都对他带了敌意。
不知何时,他竟也和那些人一样,被谢云逍归到了同一处。
谢云逍见贺寒舟微微垂了头,英俊的眉眼软和下来,忽然觉得,平日里气度不凡的君王正在同他示弱。
不过为何?
谢云逍敛眉,思索片刻,心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明日便要复朝,贺寒舟在自己面前这般,怕是在暗中提示自己,莫要忘了先前答应他的事。
想着,谢云逍便莞尔起来,温润如玉,红痣摇曳,贺寒舟看着他一步步走近自己身边,带着一阵香气,情不自禁地屏息。
心跳如擂鼓,他看着谢云逍抬手到到自己领口便准备解开衣扣,温热的指尖碰到自己的喉间,霎时绷紧了身体。
他快要被自己的心跳声吵死了。
怕谢云逍听见,却又害怕他听不见。
谢云逍未察觉贺寒舟的异样,利落解开贺寒舟上升衣裳的扣,手指扣在他腰间的玉带上,说:“陛下不必介怀,臣都晓得的。”
贺寒舟顿时僵住,不敢置信地看向他,耳尖红透了。
贺寒舟说:“……你、你都晓得了——”
“当然。”谢云逍说,啪地松开了玉带拿到手里,“陛下不用总提醒,明日若有别的大人提娶亲一事,臣自会替您挡过去。”
谢云逍脸色一变,直接几步过去舀了盆水将那柴火直接浇灭了。
看着漆黑的柴火,他的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他嘀咕道:
“不能跟老婆酱酱酿酿地做饭,那这这样样的做顿饭也好,结果却弄成这个德行。”
啧、流连不利。
一旁的吴大没有注意到他略显失落的神情,还在一个劲的心疼粥,嘴里不住地念叨着什么“坏了一锅粥”之类的话。
谢云逍掏了掏耳朵。
“吵吵什么呢,什么坏了一锅粥,你是想说本大人是老鼠屎吗?”
“……”
第59章冀州事了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