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何理智的情况下,他总能控制住。
但是……林蕴很温柔地,冲着他笑了笑:“嗯?”
“我在呢。”
Beta似乎把这当成是一句正常的呼唤,甚至是霍昭情况转好的证明,像一只一无所知的,踏进野兽巢穴的绵羊,温和道:“等等啊等等,取下来了我们就去吃东西哦。”
白皙的手指搭在漆黑的口枷上,林蕴微微偏着头,侧脸和挺直的鼻梁竟看出几分漂亮的模样,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可那双手上,还有未曾洗掉的腥味。
口枷要比脚镣精致很多,连机关也不好找,林蕴微仰着头,手指一直在霍昭的脸上摸索。
指腹是柔软而小心翼翼的,连身体也贴得很近,只是林蕴急着找机关,并没有察觉到,Alpha如同盯着猎物的,越来越幽深的眼神。
咔,终于在中间找到了那连接的细小锁链,抬手掰开,林蕴松了口气:“好……”
话还没说完,手腕猛地被人抓住了,Alpha解放了的双腿挤入他的两腿中间,带着他倒转了一个身位。
如同当初在梦里见到的那样,透过氤氲着水汽的镜子,Alpha的尖牙猛地刺入他脖颈的腺体中,另一只手抓着他的衣服,猛地一扯:
“啊——”
短暂的、急促的尖叫。
后颈的牙印并不深,可是林蕴的眼泪却瞬间落下。
或者说,Alpha还并没有来得及进行下一步的行为,怀中的Beta已经像是受了巨大惊吓的兔子,浑身发起抖来。
衣服被撕开了,透过那光滑的镜面中,林蕴看到虚虚挂在自己身上的宽大T恤,和……层层裹着的束胸。
可即便是这样,那个部位还是高高的隆了起来。
羞耻的、愤怒的眼泪瞬间滑落下来,像是跳舞的小丑被人一巴掌抹去了脸上的粉,林蕴发着抖,牙齿打着颤,将自己的衣服拾起来,猛地推开霍昭往房间外冲去。
喧嚣的理智在这一刻终于被浇灭了彻底。
霍昭抬步往外追去:“林蕴!”
他跑了一步,可是供血不足的小腿还不适应这样激烈的动作,身体猛地向前一倒。
砰!
霍昭一只手撑在桌子,可是房门却在那一刹那被关上了。
随后——
哗啦啦。
桌面上的东西随着这样剧烈的动作摔落。
整个房间的声控感应灯大亮,霍昭猛地闭了下眼睛,垂下眼,却从那破碎的镜框里,看到当初放在办公室的那幅合照。
女人的目光透过破裂的玻璃,冷冷地注视着他。
像是恶毒的、深入骨髓的诅咒。
鲜血从霍昭的脚踝渗出,鲜血从女人的身下渗出。
她漂亮的眼睛睁得很大,躺在花园里,坠落在霍昭的脚边。
鲜血溅到霍昭的脸上,霍昭握紧书包带子,静静地、静静地,望着她。
他的妈妈在他的面前跳了楼。
在他八岁的时候。
随后,他被爷爷奶奶短暂地带走,再回来,是父亲的葬礼。
他的父亲抱着母亲的尸体,点燃了房间。
但是所有人都说是父亲活该,母亲当初是赫赫有名的首席钢琴师,是父亲强迫了她,不许她跟外人接触,不许她出门,把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折磨成了断翅的金丝雀。
小时候,霍昭曾经养了一只小狗。
家里的医生说,宠物的陪伴或许会对心情恢复有好处。
当时霍昭很高兴,蹦蹦跳跳地上了阁楼,小小的手举起来:“妈妈,给你看我的小狗!”
回答他是一个巴掌:“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