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这些,三天的时间里统统都在超出常理地生长,就好像,这栋楼,这座岛是活的一样。”
海浪的起伏,从天而降的雨水,风的趋势。
风眠说得没错,敌暗我明,魉在梦中就是造物主般的存在。
“小枫,这里的一切都能被它随意掌控,只有我们,只有我们能够掌握在自己手里。”她捏住风枫的手用了点力,“你可是风枫大人。”
“好了,我们去看看风眠的活干得怎么样吧。”
这一次他直接提了一个铁皮桶上来。
门被风眠敲响,他站在门外,将桶往上一提,露出桶里一条发臭的死鱼。
恍惚之间,和不久前的一个场景重叠起来,只是这个世界只剩下颓废的灰蓝色,包括三个人的脸,也在这种光线下变得迷离,捉摸不透。
“这次是什么?”
“一条鱼…嗯…一条…”
三人围着铁皮桶,桶沿上垂着软塌塌黏糊糊的水草,保持着和死鱼一样的精神状态,黏糊的,萎靡的,烟灰色的。
似乎谁也不愿意先上手摆弄,盯着它空洞而诡异的眼神。
最终风眠妥协了,反正刚刚已经看过,于是他捏住死鱼湿滑的头,轻轻拨开稍微用力就会烂掉的鱼唇,露出鱼的口腔里,一排整齐甚至算得上洁白的,牙齿。
人类的牙齿。
死鱼长着一副属于人类的牙。
这一幕违和感爆炸的画面,让三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空气中暴露的皮肤爆起一粒粒鸡皮疙瘩。老实说,这么一副好牙尤其适合去拍牙膏广告。
于是被掀起嘴唇一角的,亮着牙齿的鱼就像给了众人一个轻蔑怪异的微笑。
“俺有点想吐,这是正常的吗?”
“俺也一样。”
“俺也一样。”
风眠放下死鱼,他的指腹间堆积了一层粘液还伴有少许的鱼皮碎片,他举着手指,一捏一松之间拉起了丝。
“走开风眠!”风枫大叫。
这两天的所有反常,都说明楼下的水池并不简单,包括每日都需要人去打扫这一点,一定藏着别的秘密。
“这地方好像在故意恶心俺们?”
也许风枫说的没错,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目前除了一些理不清思维对找魉没有直接性作用的线索,现在她们重新掌握了一个词。
“生物变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