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号?什么样的符号?”奈何这里没有纸笔,夏烛只能用手指蘸水在地面上勉强画出大概。
“这是什么意思?”风眠问。
符号分为两部分,夏烛指着外面的三角,“外面这部分我认识,这是彭罗斯三角。”
在二维平面欺骗视觉形成无限循环三角,象征着逻辑悖论。
“只是中间这个字母,就不清楚是什么含义了。”
三人蹲在地上冥思苦想。
“还是线索太少!”风枫站了起来插着腰,“看来只有打扫水池是个机会,如果轮到谁就趁机多去探查一下吧。”
夜色来临,这个世界只露出一角,线索未明前似乎只能等待,各自回了房间,希望今夜无恙。
地面上画出的水渍符号久久不会干涸,就那样呆在房间中央。就算她躺在床上但只要侧过头依然能够看到,在不完全的视野里,水渍边缘似乎在缓慢扩散,竟有铺满房间的趋势,可是撑起上半身来仔细一看又同最初形态没有区别。越是凝视越是觉得大脑中卷起漩涡,太阳穴连着眼眶一阵阵地疼痛,她不得不闭上眼逼自己入睡。
就算如此,脑海中也全是大小不一的三角符号,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就要塞满颅腔撑破头骨。
好在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一会儿,夏烛疯狂默念着“为了对这个幽灵进行神圣的围剿,旧欧洲的一切势力都联合起来了。”中文的不行她就试着蹩脚的俄文,终于在安定重复的宣言中睡着了。
直到半夜,雷声将夏烛惊醒。
胸腔还在轰鸣,她坐起身来看向窗外,海天一色看不到尽头。即使这里四面通透,大海广阔,可是潜意识中知道没有逃离的方式,海面上甚至一艘亮着明黄色小灯的船都没有。
这种无力感会带来一种类似幽闭恐惧的症状。
收回视线的途中发现窗台上赫然多出了两道水痕,夏烛眼皮一跳,她起身撑在窗台上,看着水痕顺着外墙一直延进黑暗中。
这会儿雨势小了,楼下的水池静悄悄地裸露着内里的幽暗。
院子中没有其他异样,夏烛关上玻璃窗,重新躺回硬床板上。
入梦第三日。
钟声再次响起,夏烛已经洗漱完毕,蹲在墙角盯着那几簇红藻。
今天的课果然不出她们所料,已经不在三楼的教室上了。
跟着人群下了二楼,风枫贴着夏烛的胳膊小声说:“今早洗漱的时候俺在洗漱池下面发现了那个三角标志。”她的眼睛看着前方,浅色的瞳孔就像没有聚焦,“不知道是一早就有的还是才出现的,有什么含义呢?”
二楼的教室和一楼没什么区别,风眠还是坐在相同的位置上。
老师踩着最后的钟声进入教室,同样抱着一摞书,只是这次在黑板上写下的不再是生物课,而是文学课。
发放到手里的书变成了一本诗集,但说是诗集也不准确,因为厚厚一本全是同一首诗。
今天依旧是个阴天,好在没有下雨,规律的海浪声中男人要求所有学生朗诵手里的诗,他自己则是游走在各个座位之间,督查谁没有张开嘴巴,就用他那双无脊椎动物般的眼睛狠狠凝视对方。
咸味的带着盐粒的风从海面上来,翻动458面书页,458首相同的诗句闪烁其间。
“尽管那道光穿过风暴和黑夜,”
“Whatthoughthatlight,throstormandnight,”
“遥远颤栗。”
“Sotrembledfromafar。”
“还有什么比这更纯粹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