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看来,厂里的‘生意’挺红火啊。”
“县长,我们就是随便玩玩”,有人低声说道。
李达康的目光在四人脸上缓缓扫过,办公室里静得听见掉根针都能听见。
"随便玩玩?"。
李达康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让赵厂长额头渗出一层细汗。
"上班时间,用公家的办公室,打麻将赌钱,这就是你们管理棉纺厂的方式?"。
"县长,您听我解释。。。。。。"。
赵厂长搓着手,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实在是厂里没订单,工人们都闲着,我们这也是。。。。。。"。
"工人们闲着,你们就带头赌博?"。
李达康突然提高声调,吓得销售科长手里的茶杯一抖。
"看看这办公室!烟头遍地,酒气熏天,哪还有半点国营企业的样子!"。
副厂长壮着胆子插话:"县长,现在纺织行业不景气,我们也是压力太大。。。。。。"。
"压力大?"。
李达康冷笑一声,指着窗外。
"那些几个月没领到工资的工人,他们的压力是不是更大?”。
“那些靠捡菜叶过日子的退休职工,他们的压力是不是更大?"。
刘学斌注意到,李达康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这是李达康真正动怒的表现。
赵厂长终于扛不住压力,低头认错:"县长批评得对,我们一定改正。。。。。。"。
"现在知道错了?"。
李达康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
"棉纺厂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们这些当领导的,有一个算一个,都难辞其咎!"。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门外的走廊上,几个工人探头探脑,又赶紧缩了回去。
片刻之后,办公室里凝滞的空气被李达康的一声轻叹打破。
他整了整衬衫领口,语气缓和了几分:"赵厂长,你马上把全厂工人都集合到食堂,我要跟工人们面对面谈一谈。"
赵厂长如蒙大赦,连连点头:"是是是,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便带着几个厂领导逃也似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