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论这事儿的真假,其他公子哥都已经结婚的结婚,订婚的订婚,亲家对象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背锅这事儿自然而然落到了虽花名在外但尚还单身的宁文琮身上,赔几个钱对方也就闭嘴了。
可这头刚把死苍蝇囫囵咽下去,那头又有所谓知情人士透露,宁文琮可能涉嫌内幕交易罪,被传话配合调查,涉事公司的最大股东就是二房,宁钰不知此事,眼下却只能替他们收拾这烂摊子。
三天的时间,足够运作,当务之急是把二房手底下的账本捋顺,减持海城和东城两地的投资换作现金流,将其投入至并购公司的资金中,以赶在证监会责令罚款和停止交易前,将损失降到最低,至少要将宁文琮和二房与宁氏摘离。
然则……
今早时,并购公司却声称已寻得了更大方利的新东家,并在上周已与新东家开始了正式的收购流程,半分商量余地都没有,还留下几句嘲讽,说新东家有多大方多爽利。
那本就是早已达成一致以备不时之需的后路,各中关窍实在复杂,宁钰向来吃软不吃硬,合作谈不成就不谈了,谁管他多爽利多大方。
毕竟说到底若不管这事儿也无所谓,二房的人该蹲牢子蹲牢子,还罚款罚款,先把风头避过去,之后再稍作运营即可。
可宁钰回到公司,把这打算一说,却是大房最先坐不住了,一再追问下才老实交代,大房和二房在海城标过一块地,那地债权纠纷复杂,隐性债务风险也大,时间跨度长,几个所有公司几乎都已经破产重组,
虽有潜力图点灰色收入,但很多人自知无法承担风险望而却步,但二房不了解情况就敢贸然下手,如今因为宁文琮的事证监会介入调查二房名下资产,这地直接就变成了个无底洞,债滚着债……
既段时间无法将二房摘离宁氏,若真的东窗事发,怕是整个宁家都要给他赔进去。
像是拿捏了这点,二房交代完后,直接破罐破摔,说这事儿必须宁钰给他解决,宁家也并非铁板一块,这些年有多少脏得臭的,能经得起几时的风浪?要死就一起死。
宁钰也没给好脸色,说这事儿不好解决。
二房倒是算得明白,那不是还有宁书禾?她现在是傅家的媳妇了,让她去求傅家啊?
“宁总不愿让你去。”周洪国说,“但宁忠则说这是宁氏的事儿,要握着宁氏股份来说话。”
宁书禾笑了:“叔叔也就这时候才能想起来我是股东了。”
周洪国把话题拉回:“宁总查到的是,那地的对接方是家注册地在荣城的新公司,法人是个从没见过的。”周洪国说。
“持股人呢?”宁书禾问。
“持股百分之六十八的是家北城的公司,但这家公司的持股人——”
周洪国停顿片刻。
宁书禾微微蹙眉,立刻想到:“我认识?”
“或许。”
“叫什么名字?”
“傅璟年。”周洪国重重落下这名字。
宁书禾瞳孔微张。
周洪国从后视镜里瞥她一眼,言简意赅地说明:“所以现在大房二房的意思是,让你出面去傅家走一趟,先把那地的问题解决了。”
宁书禾自嘲似地笑了声,又问,“想让我去找谁?傅璟年?我并没见过他。”
周洪国看着她:“书禾觉得傅家的事谁说了算?”
透彻心底的凉意,宁书禾知道答案,却没能回答,她几乎瞬间就明白了。
是傅修辞的手笔。
他在围猎她。
第22章Chapter22人之劣根性,偏爱好皮囊
就像傅修辞那天对她说的话。
人情无所谓欠与不欠,东西贵不贵也不重要,只需用人时有个借口达成目的便物超所值。
他如今的做法与当时相差无几。
宁书禾现在总算知道,这段时间他在忙什么了。
宁书禾已经许久没出现在公司了,一来是近几年八成的时间都住在国外,二来她空占着大头股份却没有任何实际执行权,如今骤然出现,下头也没几个人认识,若不是几位年长些的高管在前引路,她恐怕还要被前台拦下。
到了宁钰的办公室,周洪国敲门后不等回应便直接把门推开,瞧见乌怏怏的一群人,宁书禾心里不由一惊,面上却是平和:“各位叔叔婶婶们都在啊。”
她不着痕迹地环视一圈,二房宁忠则的太太曹玉却是径直朝她走过来:“书禾啊,你可算过来了,快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