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婚姻不过是等价交换而已,不必过分纠结。
“好了,既然你心里都明白,我也放心了。”听到她最后这句,宁钰再伸手探探她的体温,确认正常后起身离开:“我得赶紧走了,有事打电话。”
“嗯,路上小心。”
门口传来重重一声,随即恢复寂静,宁书禾沉沉地呼出一口气,身体向后倒去,摊躺在沙发上。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宁书禾点开看,是一条垃圾短信,随手删除,这才注意到约莫半小时前傅祈年发来的消息:
[好点了吗?我去找你。]
宁书禾翻身侧躺,拿靠枕将脑袋垫高,微微扬起嘴角,回复他一句:“我刚醒,路上慢点。”
或许是在开车的缘故,傅祈年并没有立刻回复,宁书禾就开始着手处理未能及时回复的那些信息和电话。
等滑到一个陌生号码时,她的动作稍顿,先复制到微信里,确认自己的确不认识对方,于是在回应慰问后,谨慎地询问身份。
没过一会儿,对方便回了消息。
言简意赅:[傅修辞。]
宁书禾愣了片刻,才将号码备注,又想先前傅祈年还说他三叔忙得很,近日事多,傅修辞必定是忙得晨昏颠倒,还得抽空替小辈们走场面,她心道这实在忒不像话,等傅祈年一会儿过来,她得好好说说他。
傅祈年正开着车往宁书禾新搬去的那栋别墅走,是套新房子,他也没去过,一整天都联系不到她,他实在不放心,就打算照着宁书禾以前给他发过的地址直接开车过去看看,可车只开到一半,就被家里一个电话叫了回去。
结果刚到家就被傅云霆劈头盖脸一顿骂,左不过就是围绕着宁书禾生了病还要替他解围的话题。
傅祈年解释,自己刚刚其实就在去看她的路上。
一旁沉默着的傅修辞因这话侧目而视,傅云霆却好像完全听不进去,反而质问他为什么不上午就去,眼下天都快黑了才动身。
于是他只好向坐在一旁的傅修辞投去求助的目光。
傅修辞没什么意味地笑了声,而后收回目光,没再看他,漫不经心地捞起几上的小壶,斟两杯茶,其中一杯挪到面色铁青的傅云霆面前,另一杯搁在傅祈年的方向,打圆场说:
“大哥先消消气,祈年回来连口水都还没喝,让他坐下再慢慢说。”
傅云霆冷哼一声:“坐什么坐,给我站着。”
“……”傅祈年无奈。
可傅云霆就算再生气,也得给傅修辞三分薄面,撂下这么一句后,便小心接过了那杯茶,半开玩笑道:
“我看就是你平时太惯着他了,才把他弄成这幅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我早说该让他进公司历练,老三,要不明早就给他办个入职手续,随便放什么岗位上先吃吃苦。”
傅修辞面上带笑,语气里没有情绪:“不急于这一时,公司迟早要交给他们几个,且让他再玩几年再去也不晚,祈年年纪小又聪明,肯定学得快。”
“都要结婚的人还整天没个正形,再玩下去怕是废了,别叫宁家看了笑话。”傅云霆看了眼站着的傅祈年,从桌下拿出一个信封。
傅祈年看清内容后,神色稍愣。
“看清了?”傅云霆冷哼一声:“就算人梁总愿意邀请你,这函上按的也是宁家女婿的名头,人家看的也是宁大小姐的面子,你真以为你能越过她?”
闻言,傅修辞不动声色地抬头看过来。
这话恐怕是说给他听的。
傅祈年显然没理解,脸色难看了几分:“爸,我还真没明白,您作践我也就罢了,书禾又招谁惹谁了,甭管什么名头,梁总愿意给我发函说到底也是沾了书禾的光,我真不知道您在生什么气,咱应该感谢人家才对,怎么还阴阳怪气的。”
说罢后,又小声嘀咕:“再说了,昨儿书禾身体不舒服,您还非把我叫走……”
傅云霆见他一副不开窍的模样,一时气绝,把桌上的茶盘一掀,不肯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