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鱼便也小跑起来。
走近才看到戚山州手里拎着两个竹筒,他笑道:“少爷,做活很利索?喝点水。”
季时玉抱着竹筒灌了一大口,糖水甜滋滋的,瞬间就把喉咙给滋润好了,他也跟着笑:“我以为你要傍晚才回,和朋友见面顺利吗?”
“还不错,回家说。”戚山州接过他们两个的背篓,顺手牵起季时玉,三人如同散步一般往家里走。
虽然戴着草帽,但热意无法消散,两人脸颊红的厉害,季时玉生怕他的脸会受伤,洗过脸就赶紧拽着戚鱼摸药膏。
待忙活完这些,季时玉才想起什么一般问道:“你晌午可吃饭了?我们在酒楼吃的晚,中午就没吃,要不要给你下碗面?”
“不用,我有吃。”戚山州说着看向他,“忙活田里的事辛苦了。”
“就今日忙活一番,哪就值得你这样了?你可是每日都辛苦呢。”季时玉哼哼笑着,视线不断打量着他,“我怎么瞧你有事瞒着我呢?在县城出事了?”
戚山州握住他双手,神色凝重,看向季时玉的眼神有些复杂,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只是又难以启齿。
“没有,你总觉得我是好惹是生非的人?”戚山州把他拽进怀里,“成日担心这,担心那,你也不嫌烦?”
“好心没好报,懒得理你。”季时玉对着他胸口捶了捶,“松开我,身上都是汗,你都要把我熏上味儿了!”
戚山州哈哈两声,“那你伺候我沐浴。”
季时玉瞪他一眼,起身去厨房烧水了。
虽说是夏日炎炎,但沐浴的水也不能是凉的,戚山州起初就反驳过,毕竟他可是能在院内就直接冷水冲洗的,但季时玉的话他不敢不听,只好跟屁虫似的跟过去。
在耳房内闹了许久,季时玉穿戴整齐出了屋,便指挥戚山州晚上做饭。
白日折腾过,夜里戚山州没再压着季时玉闹,两人安安静静地躺在泛着凉意的竹席上,虽没有说话,气氛却是格外舒适自在。
“对了,你猜我们今日蝎子卖了多少铜板?”季时玉翻身趴着,“五百多文一斤,做出来的药必然也昂贵,我和小鱼儿就买了些零碎的东西。”
戚山州反手摸着他的后背,思绪有些飘道:“你赚的,想买什么都可以。”
季时玉扭头看他,就他见双目出神,心思全然没有在他身上,他不由得皱起眉,“你想什么呢?你若是不说,日后有事我也瞒着你!”
“倒也不是什么顶要紧的事,今日见你在田间劳作,没想到你竟然这般厉害,平时都是我小瞧你了。”戚山州毫不吝啬地夸奖着。
只是他夸的有些用力,反叫季时玉心生疑窦。
季时玉满脸狐疑地看着他,突然伸手捏住他鼻子,“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快说到底瞒着我什么事,今儿还能有商有量,明儿我可就一律严词拒绝了!”
他只当戚山州有点什么小心思,或想再跟他多要点银钱,却不想,对方要做的事,出乎他意料了。
“我今日去见了县令,答应跟他做事,如此一来每日都得去县城,家里的田地就得你和鱼哥儿多照顾,不过田地都是小事,你想去就去,不想就在家里躺着,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胡说八道什么……既然是跟着县令做事,那是要做什么事?别是些危险的事……”季时玉眉心紧蹙,下巴也绷紧了。
戚山州赶紧解释道:“和三班衙役不同,是去做刑名师爷,负责处理刑事判牍,因我曾去服役,县令对我委以重任,我自然得将此事做好,不过太平县被县令治理的很好,县城也少有刑事,我要做的事并不复杂。”
师爷不需要考取功名,是县令自己私人聘用的幕僚,虽没有俸禄,却有月钱。
季时玉微微抬起下巴:“月钱几何?”
戚山州闻言笑了起来,冲他扬了扬拳头。
第52章日常给你五十两,以后不要再和崔智明……
继续交谈才知,县令似乎是对戚山州十分满意,平日无事时,许他只去县衙点卯便可归,可有要紧事时别说晚归,便是数日不归,都不能有任何怨言。
别说戚山州,就连季时玉都对此没有怨言,县令这样做已经实属通情达理,且还开着这样高的月钱,便是叫戚山州早出晚归,整日奔波,那都是他该做的。
戚山州轻轻摩挲着他脑袋,粗糙的手把玩着他的一缕头发,有些不放心道:“我不在家时,不需要勉强自己去田间劳作,不可累着自己。”
“我知道,万事都不如身体要紧,只是我觉得你这差事也不是好做的,才是更得小心些,什么时候去?”季时玉问道。
“明日去点卯,没其它事晌午就能回来。”戚山州说。
太平县县如其名,鲜少发生那些不得了的事,县令把戚山州叫去,无非就是希望身边有得力的人帮衬着,越多越好。
季时玉想了想起身下床,朝着柜子走去,从里面拿出一只精致的红盒来。
借着微弱烛光,戚山州眼尖看见那是季时玉的嫁妆盒子,他从未想过用对方的嫁妆,不知道他大半夜突然拿出来做什么。
“你要看它们有没有窝崽?”戚山州双臂撑着身子坐起来看他,言语间带着无尽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