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伍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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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明尧这举动很冲动，在他看来甚至不够成熟，很幼稚，但…

颜苗对上明尧那双漂亮的眼睛。

如果有人能从缩好的壳子爬出来，愿意坚定地表达感情，从另一个角度说，他其实比所有人都要勇敢。

他…其实也比不上。

颜苗有些自嘲，他好像没资格说明尧。

他总是觉得，明尧只是暂时被沈瑞给迷惑了。

可是这一刻，颜苗相信了。

明尧真的喜欢沈瑞。

不是一般的喜欢。

因为，他只敢以朋友的身份，靠近明尧，在明尧身边。

永远保持在安全线，永远不越界。

他害怕的东西太多了，世俗的、感情的、家庭的、社会的，各种各样的不确定性，让他只敢远远看着明尧。

在这一刻，颜苗意识到，他故意到后排接近明尧，跟明尧说话，偷偷看明尧，关注明尧的一举一动，绝对不止朋友那么简单。

可是即使在这一刻，他也不敢轻易说出口。

“有时候，我情愿你做个胆小鬼。”颜苗半晌没说话，最后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沈瑞那家伙…颜苗知道，他看不透沈瑞在想什么。

沈瑞喜欢明尧吧？他为什么不喜欢明尧？明尧对他的感情那么真挚，如火焰一样，把颜苗整颗心都烫到了，但剥出来吃下去，发现只有苦涩和嫉妒。

如果明尧喜欢的人是他，他一定不会在意那么多。

可惜没有如果。

他也不是沈瑞。

他的身份只是明尧座位旁边的一个同学，一个偶尔可以联系的朋友，一个爱说笑话、话痨的“直男”。

明尧说过他爱笑，却不知道，颜苗是因为见到他才笑的。

“他如果你不喜欢你，那你要怎么办？”颜苗压在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抽离情绪，努力以理智的情绪给予建议。

他以为明尧完全没有想好，没想到明尧很冷静：“他不会接受我的喜欢，我也不会打扰他的生活，所以，被拒绝的话，我会选择出国留学。”

“什么？！”颜苗没想到明尧要做得这么绝，“就一个男人，有必要吗？”

他急了：“大不了别人当个乐子，你怎么敢断定他一定不会喜欢你？你要走了，就因为他你要舍弃我们？学校这方面很好打发，你动作小点他们就当作没看见了，压根就不用在意他们，至于别人的目光，那更不要在意了，被他们说几句而已…”

颜苗说到最后他都愣了，这一句句话，好像他在心里说过无数遍了。

但是最后都没有行动。

说得容易，做得简单。

“算了。”颜苗想，这算什么，明明要劝明尧的，到最后伤的全是自己。

“我尊重你的想法。”他颓然道。

明尧看向他在学校唯一认可的朋友，主动安慰他：“对不起，这是我的决定。”

不管如何，明尧都是要去留学的。

这永远也不会变。

*

罗文怀对中午发生的事情并不关注，只当是谣言，他已经把好多个帖子给删掉了。他左右看看没看到明尧，却见李子莫一脸兴奋，好似发现了什么大事情，但看到罗文怀的脸色，一下子就哆嗦了。

“罗哥，我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你会感兴趣的。”

罗文怀眯了眯眼睛，目光巡视教室一遍，面含警告。

“去外面说。”

“你是说，背地里给沈瑞送情书的人，其实是明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