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主大人瞬间哑了嗓。
他是觉得白存远不该这么简单的就因为心疼原谅他,他还没有安抚过白存远的情绪……但他确实没有想过白存远该如何惩罚他。
穆澜峪在半夜失眠呕吐是因为他在绝对安静的环境下,很容易胡思乱想,有了这个插曲,他已经没有办法胡思乱想了——不,他还在胡思乱想,他在想他要受什么惩罚。
商场的灯光很明亮,白存远的脸也很明亮,他眼中清浅的笑意证明他没生自己的气,但那嘴角的戏谑却清楚写明了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救世主大人没想好要受什么罚,你这道歉的心意可不诚。”
白存远鹿眼微暗,穆澜峪看不透那暗色是佯怒还是真的不悦。
穆澜峪一向有原则,他从来不是只逞嘴上功夫的人,他的脖颈全是汗渍,浸湿领口,他破碎的上衣和露出的伤口,让一向衣冠楚楚一言九鼎的他有一种破碎的美感。
救世主的嗓子吐哑了,他认真低声:“任凭处置。”
白存远点头,目光从穆澜峪的脸上挪到他穿着破衣服的上身,到伤口,再一路往下:“陪我睡觉,”他说:“就现在。”
他说完就转身上楼。
睡觉?
穆澜峪没有拒绝的空间。
他顿了一下,抬脚跟上白存远的脚步。
留一群在旁边看热闹的小兵们面面相觑。
“睡觉?”
“我——”有人紧急撤回了一个脏字。
“睡觉而已,怎么了?”
“是正经睡觉吗?”
“惩罚?”
“是正经惩罚吗?”
“惩罚加睡觉?”
“是正经的惩罚和睡觉吗?”
……
穆澜峪的脚步又顿了顿,白存远回头看他,发现穆澜峪的停顿与伤势无关,而是源于身后的议论和谈话,才继续往前走。
白存远刚才打量穆澜峪的时候已经确定,他们两个人一天两次五级异能的治疗已经让穆澜峪的伤口基本稳定下来,只要不再拉扯,就不会再出血。穆澜峪现在可以正常行走。
穆澜峪跟着白存远走进员工办公室改成的房间,转身将门关上。
房门一关,白存远的命令就响起:“上床。”
穆澜峪见白存远还穿着血衣,问他:“你要不要洗澡。”
在只有两个人的空荡房间中,穆澜峪对白存远的“睡觉惩罚”手足无措,只能干巴巴的问出这么一句话。
白存远没有回应他,重复道:“上床。”
高大男人机械地服从命令走到床边,他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张嘴:“我的衣服……”
他话只说到一半,白存远就朝他走近迫他在床缘坐下。
白存远没有给穆澜峪任何“讨巧躲避惩罚”的空间。
青年将他逼坐在床上,低头看他的伤势,发现这一坐没有让伤口崩裂,才继续推着他往床上躺。
穆澜峪仰面躺到床上,白存远撑在他的身上,他胸腔鼓动,一时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要……
直接睡觉?
他身上很脏。
白存远朝身下人压来,没有给他任何拒绝的时间。
他伸手点在穆澜峪的身上,他的指尖贴着伤口边缘一直向下,从伤口划到布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