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陪你。”他毫不犹豫地开口。
“……不用了。”南知岁轻柔地开口,“阿望,我一个人静一静就好。周五我就回去了。”
今天才是周二!
随望下意识想要反驳,却在她带着雾色的眼眸看过来时,哑然消火。
“阿望,别担心我。”
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心里的火一阵一阵地燎,却在看着她摇摇欲坠的神情时,无法说出任何一句拒绝她的话。
随望从小到大横冲直撞,也只有面对南知岁的时候,才会忍耐下自己的脾气。
挂了视频,他烦躁不安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昂贵的酒液被他不知珍惜地灌下,酒精并没有催眠他,反而让他的大脑极度清醒。
——有什么不对劲。
直觉告诉他。
不安的感觉如同荆棘般缠绕着他激烈跳动的心脏,近在咫尺的威胁,让他神经紧绷,焦躁地在自己的卧室里难以入眠。
黎明前最黑的时刻,他终于熬不住了,飙车回到两人居住的小区,在晨曦的微光之中打开了南知岁的家门。
寂静放大了所有的感官,他躺在两个人曾经缠绵的床上,嗅闻着她的气息,像是归巢的野狼一般,终于能在朝阳下沉沉睡去。
他睡到了下午,夕阳快要落山时。
缓慢清醒的大脑这才想起来给爷爷和大哥发消息,说自己临时有事先走。
果不其然又被大哥说着几句。
他也没回,只是烦躁地躺回床上。
手机里还有她发来的信息,乖巧地说今天吃的饭——今天她也是因为工作,在单位吃的叁餐。不过午餐和晚餐都是她爱吃的淮扬菜。
他下意识回信息哄她多吃点。
她没有回消息。
随望把手机丢在一边,躺回床上。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纱,落在他的眼睛上。
随望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朦胧不安的大脑在夕阳的逐渐暗淡的光芒中缓慢重新启动。
……不对。
微光消失,随望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对。
不是她的父亲。
他想起来,中秋的时候,知岁收到了她的母亲的短信。他不忿,她却轻描淡写地说道,她只是父母缘浅,不必焦心。
她坐在他的怀里,神情平淡地给她的母亲发了祝福短信,没有任何的异常。
他还问了句,不想报复吗?
她说什么来着?
对了,那时她说的是,没必要为了父母殚精竭虑,这么多年下来,早就是陌生人了。
她不可能因为见到自己的父亲就这么奇怪,特别是她早就知道她的父亲在总公司当CEO,也从不避讳自己是靠父亲拿到offer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