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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饮宴(第2页)

然值此良辰,儿于别院见新岁瑞雪兆丰,街巷灯彩叠翠,此必父皇宵衣旰食,德化所致,又感自身百无一用,心中悔愧难当,故恭请父皇准允儿于上元饮宴入宫请安,面祝父皇松柏之寿,日月之恒,保我洪辽四海清平,万民鼓腹,再腆讨残酒一盏,与兄长同承父皇恩泽,与众臣共沐天恩。

临禀涕零,谨具折叩请。”

此折通篇言辞恳切,为子为臣都挑不出一星半点的错处,即便元戎再不愿,百官面前,也只得批一句“准”。

待到宫宴当晚,元珵便坐在左侧皇子席最末,挨着他坐的,正是前儿复朝才升任工部尚书的郑弘致。

甫一入席,二人便跟斗鸡似的,你剜我一眼,我瞪你一眼。

元珵斜着身子歪在席间,一副落拓不羁的模样,朝郑弘致拎了拎手里的酒盏,阴阳怪气笑道:“据闻郑大人称病多日,今日却见您老红光满面,想是新升尚书之职,连病也好了,只是不知这病是真的病了,还是托大拿乔,以女儿前途来换自个儿升官的机会。”

郑弘致闻言拂须一笑:“不过就是年岁大了气力不济,本也没什么大病,歇了这些时日已经大好了,劳殿下挂心,方才便想问殿下,皇子妃贵体可安?”

元珵猛地一拍桌子:“老匹夫!你还敢提她!”

这一拍惊得殿中诸人纷纷侧目,殿中主位上,元戎皱着眉咳了一声,方才化了这场剑拔弩张。

这头才安静下来,右边坐了首席的右相瞿众便笑呵呵地开口:“久闻七殿下爱重皇子妃,前儿殿下交年节设宴,小女自殿下别院回来,便对皇子妃赞不绝口,称她烟霞色相、天人之姿,我这女儿小小年纪一贯眼高于顶,可见皇子妃必是出尘绝艳了。”

“右相谬赞了,”元珵闻言便朝前头拱了拱手,“令嫒初入院时,我一时眼拙,险些没认出来,还是看着四哥跟在她身边,才明白过来,细细一瞧,果如传闻一般秀外慧中、颖悟绝伦,与四哥真乃绝配,日后成了婚,必能做四哥的贤内助,若再得个一子半女,可真当前途不可限量。”

话音落,元珵借着内侍斟酒偏头往皇子首席的位置瞧了一眼,元轲果然撂下了脸。

前日孟冬辞替他写了问安的折子,元珵自己誊写的时候,不由得笑孟冬辞很会戳人痛处。他父皇笃信长生之道,她便在折子里写,要面祝他‘松柏之寿,日月之恒’,若他不允,便是自个儿舍了这祝愿,如此,便得许他入宫参宴。

可今日细细一想,原来她不是不会八面玲珑左右逢源,所以传言中她那些狠厉手段都是故意为之,可为什么呢?一个得百官之心的左相不是比一个招人恨的左相更容易行事吗?

正在出神,忽有一人离席朝元戎拜下:“臣工部虞部司郎中于霄,有事要奏。”

元戎淡淡瞥了他一眼:“今日宫宴,不议朝政。”

“禀陛下,臣也是方才入宫前才得着的消息,事涉铧蓬金矿……”

话音未落,元戎便道:“奏。”

“半年前,臣曾领命前往西南接管铧蓬金矿采斲一事,近日才回到临邺。”

于霄抬起头回道:“发现因铧蓬靠水,故工匠们以‘水飞法’与‘筛磨法’提金,但因此二法耗时耗力,臣着下头人翻阅记档,发现我朝近些年运往临邺的金子数目,远不及二十余年前,因而便着人往西南除铧蓬外余下的金矿查问是否有更好的冶金之法,方才入宫前,才得回信,那边金矿做了几十年的老工匠说,这冶金奇法竟是藏于京中,故臣斗胆,请陛下发一道重赏,若真有人献上此法,便能解我洪辽新岁军饷短缺之急。”

于霄说罢,元戎面色微变,半晌才挥手道:“此事容后,平身罢。”

没说准,也没说不准。

于霄说话间,元珵一直在观察元戎的神色,果然于霄说到有冶金之法藏于京中时,他面露郁色。

元珵因而在心里又叹一声,他这娘子,真真是算无遗策。

出门前,元珵到她院子去商议今日入宫要做的事。

孟冬辞叫他先假意与郑弘致起争执,一则引朝臣侧目,二则能以郑弘致之口引出她被郑弘致‘刺伤’一事,加之先前传过‘储君’谣言后他闭门拒客,必会有想要巴结他的朝臣借他爱重妻室一事开口奉承,如此,他便可借此提起四皇子元棣与右相之女尚未明言的婚事。

虽没料到先提这事的竟是右相自己,可只要元珵顺着他的话稍加挑唆,有嫡长子身份又育有嫡长孙的元轲便会心生芥蒂,如此,能将元轲心里先前因‘储君’之事对他生出的戒备稍稍分出些到元棣的身上。

但此举必会引起元戎的防备,所以为将他的心思分走,得将他的目光引到另一件事上。

待于霄回到席上,元珵才慢悠悠地起身朝元戎行礼,笑道:“禀父皇,真是巧了,儿子幼时,曾看过一本授人炼金之法的画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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