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下手没轻没重,云柯气闷,抬手,两指捏在傅迟手腕,使劲捏了捏。
傅迟表情茫然,“怎么了?”
等捏够了,果然也在傅迟的手腕上看到两道指印,云柯平衡了,他丢开傅迟的手,微抬着下颌一副很得意的样子:“活该。”
上一秒还在生气,下一秒就把自己哄好了,云柯绕开傅迟,把刚才选好的酒又拿回手上,踢了一脚还在发愣的傅迟,“走了。”
傅迟目光转得很慢,等迟钝地转到云柯脸上,他忽然惊醒一般,拦腰把云柯抱了回来。
拿得很稳的酒在他突如其来的攻击下骤然松手,“哗啦”落了地,酒香四溢,几滴酒弹到云柯脚腕,一点点凉。
包子双眼发亮,趁这两人没注意,悄悄跑到地上舔了几口,没能舔多久,大狗一步一晃,东歪西斜地走着,才走几步就在地上躺下呼呼睡去。
可已经没人注意它了,云柯被傅迟抱在怀里,怕他离开的alpha只想把他留下,揽着他的手如铁钳,一点错漏都没给他放。
他紧紧抱着云柯,将头埋在他的后颈,闻着他的橘子香,低声说:“我找了你好久。”
因为刚才太热,两人都脱了外套,现在都只穿了一件,温热的皮肤透过布料传递过来,云柯觉得烫。
也许是酒库太封闭,云柯呼吸困难,他闻着傅迟身上的味道,没来由地说:“不公平。”
他艰难地仰头,黑眼眸亮得出奇:“你一直闻我的信息素,我都没有闻到你的。”
说出这句话后,云柯猝然回神,他真是疯了,竟然说了这样的话。
云柯正想说点什么找补一下,抱着他的傅迟就着靠在他肩上的动作,偏了一下头。
他把自己的腺体暴露在云柯眼前,故意诱哄他:“想闻我的信息素,就把它揭开。”
云柯并没有这个意思,他慌乱摇头,“不要。”
傅迟的腺体贴是黑色的,牢牢贴合着腺体,此时就等着云柯去揭下。
云柯着魔般伸手,手指在腺体贴上方轻碰了一下,又吓得缩回手:“不行,你会标记我的。”
“不会。”傅迟说,“你不愿意的话,我就不会标记你。”
这句话给了云柯一点勇气,他犹豫地伸手,把手按在腺体贴边缘,他很想念傅迟的信息素,所以,他揭开了傅迟的腺体贴。
米酒信息素急不可耐地寻上了他,与他纠缠,交汇,融合。
那是一种很神奇的味道,清甜中带着丝烈,像是云柯,又像是傅迟。
傅迟的信息素对他有安抚的作用,同样,云柯的信息素也让焦躁的alpha稍稍平和了些。
他抱着云柯,抬起脸去蹭他,唇角刮过omega的脸,傅迟沉声说:“我记得你了,我现在不在易感期,今晚过后,你就瞒不住了。”
这话让云柯焦虑起来,他心里设想傅迟现在是醉酒的状态,一定是记不得他的,就算现在记得,明天也会忘记。
他甚至后悔,刚才应该让傅迟喝完酒,这样就不会被迫来到酒库,更不会暴露自己的信息素。
云柯望着酒柜里的酒,想找出一瓶酒来灌醉傅迟,这样他就会忘记自己。
但他刚扭过头就被傅迟捏住了下颌,指腹在他下颌揉捏,越界地摸到了他的唇,傅迟强调:“我已经记住你了。”
他这话有些好笑,云柯忍着笑问他,“那你看看我是谁?”
他从醉酒以后就一直重复说已经记住云柯了,但始终没有叫他的名字,云柯怀疑他是装的,故意想诈他。
傅迟抬起云柯的下颌,他微低下头和云柯的鼻尖触碰在一起,这么近的距离,他也许只能看到云柯放大的双眼。
心里已经认定他在说胡话,云柯轻笑一声,抬手去拍傅迟的手臂,笑着道:“好啦,我就知道你记不得……”
“云柯。”傅迟突然开口,他蹭着云柯的鼻尖,又继续说,“你是云柯。”
“小班长。”傅迟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呢喃轻语,他注视着云柯,距离太近,云柯只能看见他深色的瞳孔,倒影是他的眼睛。
话落,傅迟靠近他,将唇印在了云柯的唇上。
以往的亲吻,他们总是很纯情,轻啄的触碰一触即分,总觉得害羞。
但这回,或许是在酒醉的冲击下,傅迟大胆了很多,横冲直撞,唇舌交缠,搅得云柯也仿佛是醉了,他晕乎乎地由傅迟抱着,双腿发软,柑橘信息素布满了整间酒室,正张牙舞爪地想往外伸。
云柯身子发软,被米酒信息素熏入味了,到底是被信息素熏醉的,还是尝到傅迟舌尖的一点灼烈而醉的,他已经分不清。
分明没喝多少酒,云柯却已经伶仃不醒,大脑停止了思考,只能僵化地运转着。
他靠在傅迟胸口,只能仰着头承受,笨拙地回应傅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