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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鹤弦对众人的议论声置若罔闻,依旧认真把脉,阮鹿烟却忍不住喝了一声:“安静,莫要喧哗!”
众人这才停止议论,安安静静排队。
过了片刻,韩凌薇再次出来,陪在阮鹤弦身边帮他打下手,两人时而相视一笑,满是温情,阮鹿烟看在眼里,心里却有些烦躁。
韩凌薇背信弃义解除婚约,和离被皇帝征召才又想起和药王谷结亲,她心里根本没有兄长,嫁给兄长也只是权宜之计,不定哪日就会再次背叛兄长,离他而去。
兄长先前出谷迎亲,她再三劝阻,也没能劝住他。
兄长将韩凌薇娶回来后,她想办法试探了下,发现韩凌薇听到卫辞的名字时还是会露出些许异样,可见她心里分明还放不下卫辞。
阮鹿烟很担心,兄长一片痴心,会再次被辜负。
突然,人群再次喧哗起来,她抬头一看,才知队尾新来了几人,而卫辞和云梨正在其中。
众人看到新来的几人中,有两人容色极为出众,忍不住议论道:“这二人论容色论气度,竟然不输少谷主和少谷主夫人!”
“这两人身份应该也不一般。”
“再不一般,还不是得和咱们一样,老老实实在这儿排队?”
……
阮鹤弦和韩凌薇自然也发现了卫辞云梨二人。
阮鹤弦只看了一眼,便平静地收回视线,继续为病人诊脉。
韩凌薇则面露惊讶,她还以为,自上次一别,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没想到,时隔几个月,竟又重逢了。
为免阮鹤弦误会,她忙收回视线,没有多看,继续帮他打下手。
只是,或许是因为心有不安,连着出了几次错。
阮鹤弦瞥她一眼,没有责备她,只温声道:“若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
韩凌薇点点头,起身回了内谷,心里不断唾骂自己,明明已经决定放下他和阮鹤弦好好过日子,为何一看到他还是无法平静以待?
乔舒云和卫辞带着乔嘉佑排在队尾,原本过了午时药王谷便不再放人进来,卫辞暗中塞了银票,才得以进来。
因着母蛊现在在卫辞体内,卫辞又习了御蛊之术,现在倒是不用再绑着嘉佑,也不用再担心他突然暴起伤人了。
只需给他些树叶鲜花,他便能安安静静地编花环,十分乖巧。
来药王谷求医的人实在太多,三人一直排到天黑,才终于轮到他们。
“阮少谷主,我弟弟体内被人种了蛊虫,不知可否帮他除掉蛊虫,救他性命?”乔舒云带着嘉佑上前说明情况。
“蛊虫?先让他坐下,我把脉看看。”阮鹤弦说。
乔舒云心下一松,看来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忙带着嘉佑在椅子上坐下,又将他的胳膊抬到桌上,方便阮鹤弦诊脉。
阮鹤弦把了下脉,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中的不是寻常的蛊虫,是灵蛊寨的灵蛊?还是在许久之前种下的?”
“没错,应该是十一年前种下的。”乔舒云答完,急切地问:“这种情况可还有救?”
阮鹤弦沉思了下,问:“母蛊在谁体内?”
卫辞闻言走上前,道:“在我体内。”
阮鹤弦便让他也坐下,给他也把了下脉,才收回手,道:“你非灵蛊寨之人,体内种下这母蛊,可是会时刻有噬心之痛?”
卫辞犹豫了下,他一直瞒着云梨说没有什么噬心之痛,可在阮鹤弦面前,若不说实话,会不会影响他的诊断?
阮鹤弦看出他的犹豫,道:“如实说。”
卫辞只好如实道:“刚种下那几日,的确时刻有噬心之痛,后来我习了灵蛊寨的御蛊之术,发作便没那么频繁了,几日才会发作一次。”
乔舒云听了心下一惊,原来他说没有噬心之痛是骗她的,为了让她相信他没事,这么多天以来,他竟然从未在她面前露出过半分异样!
阮鹤弦点点头,正要开口,韩凌薇却突然走了过来,讥讽道:“世子受这噬心之痛还能照常生活,可巢燕却被你害得近乎五感尽失,再也无法正常生活了!你让人对巢燕下手时,可曾想到过你也会有今日?”
乔舒云听了十分讶异,卫辞不是答应过她,不对巢燕下手吗?他是什么时候对巢燕再次下手的?
卫辞抬头看了韩凌薇一眼,平静道:“只要阮少谷主能够救活嘉佑,我可以自毁七窍,和巢燕一样,做一个五感尽失之人。”
韩凌薇惊了下,她方才走过来时,听到卫辞说什么噬心之痛,还以为他是来为他自己求医的,可原来,竟然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