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七挑眉,是裴寂的声音。
冬伯带着大夫走出屏风,瞧见不知何时进来的崔小七,朝着她含笑点头,“大人在里面。。。。。。”
崔小七瞧见大夫双腿颤抖打着摆子,弯腰擦着额头上的虚汗。
屋子虽热,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她朝着屏风后面走去。
只见裴寂背对着她,背上大片青紫触目惊心,想来是房梁落下砸伤的。
月色长袍拉起,盖住他背上的伤。
裴寂一边系衣带,一边转身,目光落在崔小七身上。
两人相对,她不言,他也不语,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崔小七本想着等他自己开口,可等了许久,都没等到。
“你找我?”裴寂率先打破沉默,问完后在桌前坐下,背慢慢向椅背靠去。
“嗯。”崔小七点头。
又是一阵沉默,
“找我做什么?”裴寂嘴角微勾,他猜到了她的来意。
“我方才在长街见到你骑马而过。。。。。。你的伤口不能骑马,大夫说静养。”崔小七说道,话一出口,才发觉自己答非所问。
“然后呢。。。。。。”裴寂反问,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崔小七定了定神,鼓起勇气问道:“你是东厂的人?”
“嗯。。。。。。”裴寂语气淡淡的,随即伸手去翻转两只扣着的茶盏,手指又去勾茶壶。
崔小七抢先一步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水。
她落座在裴寂的对面,拿起其中一杯,仰头灌下。
茶是温热的,却浇不灭她心头的震惊!
他真的是东厂的人!
“你。。。。。。是。。。。。。太。。。。。。”崔小七盯着裴寂问。
那个“监”字卡在她的喉咙里,没有说出口。
裴寂把玩手中的白玉瓷茶盏,对上崔小七询问,忐忑的目光,表情无波无澜,唇缝里溢出一个,“嗯”字。
崔小七猛地站起,起身太急,凳子“哐当”一声带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