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老爷啊,这是七丫头两年内捡回来的第三个人了吧?”
“可不是咋的?这都啥光景了,大家恨不得家里少一张吃饭的嘴,她倒好捡人捡上瘾了,就算她厉害,进山就能打到猎物,可一大家子五六张嘴、够呛!”
小九拔起一根篱笆墙的一根竹竿对着人群,气冲冲地喊道,“别瞎嘀咕我七姐!”
。。。。。。
半途,换裴寂驾车,崔小七坐在板车上照看崔有粮。
裴寂第一次驾牛车,眉宇间皆是嫌弃。
只有拇指和食指捏着缰绳的边边,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
医馆门楣上的“毒老怪医馆”匾额蒙着层薄灰,裴寂却在门口停下。
崔小七跳下马车,等着裴寂帮她一起合力抬人进医馆。
却瞧见他伸手扯下医馆屋檐下的冰凌子,握在掌心中,慢条斯理地擦拭掌心,连指甲缝都不放过。
洁癖!
他靠不住,就只能靠自己了。
扛起崔有粮,人轻飘飘的,还没猪重,肋骨硌得她生疼。
“大夫,救命!”
崔小七将崔有粮小心地放在诊桌旁的卧榻上。
“小姑娘,可看清门扁了?就往这里背病人?”问话的老头儿,头发胡子花白~就是这家“毒老怪医馆”的大夫——老怪头。
崔小七没怎么注意,只大概瞧见后面“医馆”两个字。
写着医馆不就是医馆,还能是澡堂子!!
“看清了看清了,你快瞧瞧我小叔到底咋了?”
崔小七催促着,这大夫也真是奇怪,磨磨蹭蹭的。
“医者仁心,您倒是快给瞧瞧呀!”
老怪头放下手中的一颗毒草,胡乱在抹布似的棉衣上擦了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