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庆幸那小厮及时通知他门前事,不然,若是今日小公子真出了什么事,他们估计也没了性命。
只是秦家,他在心里叹息一声。
只一句话,树倒猢狲散。
店里,管事才从后院捂着鼻子进来,正好撞见韩澈和颜南青进店,身后跟着的田铸匠满脸恭敬。
“田铸匠,这两位是?”他问道。
颜南青观他脸色便知晓他明知故问,“你家公子,和他的新婚的妻子。”
她嘴角始终带笑,扶着韩澈坐下。
铺子里摆着许多兵器,院子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这是一个宁静的下午。
至少对这些学徒工来说是的。
田铸匠移到管事身前,将方才发生的事告知他。
颜南青也不急,站起身在铺子里逛起来。
秦家不愧曾是从军的,这些武器手艺独特,随便拿出一个都是上好。
一把长剑吸引她的注意。
这剑造型独特,剑身极细,说是剑倒有些不合理了,更像是一根针,针尖细腻,她已经能想象出她使用这武器的模样。
带回京都后,定会让兑泽那群人围着她不停问这剑的价格,在哪里买的,是什么材料所制,能不能送给他们中的某个人。
而她用这剑杀人时,血也不会再溅得到处都是了。
韩澈轻声咳嗽一声,颜南青恋恋不舍放下这把剑,等她回京都时,一定要来买这把剑。
“公子,夫人,是我们疏忽,竟让你们受了惊吓,好在田铸匠及时出现,还请公子原谅我们二人。。。。。。”
颜南青静静听着,目光落在其余的兵器上。
这些人怎么说也算是韩澈家里的人。
韩澈却把这个难题推到她身上,“今日是我娘子受了委屈,她既嫁于我,我所有的,也是她的,你们去留,还由她定夺。”
众人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手里拿了个短刃,正对着自己衣角比划。
这刀若是能利落地切开她的衣服,她就买了。
“夫人不可——”刘管事急着小跑到颜南青身前。
她停下手中动作,满脸不解。
“什么?”
刘管事眼里满是泪,跪在颜南青面前,“夫人万不可轻生!今日是我们失职,夫人受此大辱,心里若有怨,便发在我们身上。”
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仿佛他才是颜南青某个亲人般。
她放下刀刃,语气温柔,“我只是想试试这小刀是否锐利,若说有人要死在这儿,也不该是我,该是那登徒子。”
刘管事哭声戛然而止。
颜南青又继续道:“秦家虽然落魄,但也曾是征战沙场的好男儿,虽没有什么条例说明要你们保护街上百姓安全,但也不该让这些腌臜事堂而皇之的发生在眼前。”
“退一步说,就算是你们没能力,但报官就这么难?”她一字一句说的轻声细语,但字字诛心。
刘管事扯出苦笑,“夫人,秦家早就落魄,我们这店开在城中边角地,挨着秋坊,除去保住这家店,也没别的法子了。”
颜南青却不信,“秦家落魄?秦家不是和刺史常有交易,官府怎么会不管你们。”
田铸匠叹息一声,“夫人有所不知,我们与刺史虽有交易,但他只想得我们秦家兵器图,将军始终不愿松口,这交易也做的并不顺利,这些年我们还能在虞洲城内开下去,全靠城外的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