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时候,少年司北慕便是天然一副丰神俊朗的帝王相,又颇有几分其母亲青颦的清丽潋滟,只一眼,便让人沉醉拜服。
盈绿的灵力汇集,跳跃至掌心,语蝶尽数将其灌入司北慕体内。
灵力像流水,源源不断地输出,然而床榻上的年轻帝王却始终没有好转醒来的迹象。
人间的灵气稀薄,又处深宫,闻人语蝶甚至不能吸收半分来为自己蓄力,若是一旦力竭,再想要恢复灵力只怕艰难。
“慕儿!慕儿!”
“墨鸢,里边是何人在为皇帝诊治,是不是长乐宫的那个贱人?”
“太后娘娘,您冷静点儿,陛下现在受不得惊动。”
“滚开,墨鸢,你是不是诚心想害死皇帝,竟然让闻人语蝶为他疗愈,她会有那么好心?她巴不得慕儿死了好救地牢里那群灵族!”
“太后娘娘请慎言!”
门外一阵吵嚷,语蝶却无暇顾及,她专注地看着,直到青年苍白的脸渐渐有了鲜活的气色。
“闻人语蝶!你若是害死慕儿,哀家一定会让地牢里所有的灵族为慕儿陪葬!”
青颦眼见拗不过守在门口的墨鸢,转而放声威胁起里边的语蝶。
语蝶脸色一沉,心中无限悲愤,陪葬?
地牢里的灵族,也曾是敬仰过她的子民,她却竟如此视人命为草芥。
“语蝶。。。。。。”
一声低哑的轻呼蓦然在耳畔响起。
少女瞳孔骤然一缩,浅眸中闪过点点惊讶。
“司北慕,你终于醒了。”
语蝶如释重负,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嗯,怎么是你在这儿,墨鸢和晋楚潇呢?”
司北慕注视着语蝶,颇为疑惑。
“方才,我的灵力突然恢复,便猜到,你可能出事了,于是就赶来了这里,墨鸢此刻在殿门外候着,他告诉我晋楚潇不在,于是便只好由我来替你疗愈。”
语蝶解释着来龙去脉。
这次轮到司北慕惊讶了,他一把拉过语蝶的手,问道:“灵力恢复?什么意思?什么叫你的灵力突然恢复?”
语蝶立马抽出手,闪躲着说:“没什么,你不是受血契反噬么,我们两个此消彼长而已。”
此消彼长?
司北慕惨然一笑,意识到什么。
“所以当年,你是用自己的一身灵力,才换来孤的新生,是这样吗?”
“你怎么那么傻,什么都不告诉孤?”
语蝶死死抿唇,不愿露出半分失态。
“告诉你有什么用,难道让你去死吗?”
她的嗓音很轻,像在说无关紧要的话。
从人人夸赞百年难遇的天才,到一点点感知着自己引以为傲的灵力日渐从体内流失,最后沦为庸才。
说不难过,那一定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