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他的声音冰冷,“我换人。”
他按下墙上的通讯器,“叫林医生过来。”
戚许的心脏猛地一沉。
——她不是这个意思。
可江屿已经转身走到消毒区,背影冷硬得像一堵墙。
她怔怔地看着他,突然意识到:如果注定有这一过程,她宁愿选择他。
“等等。”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江屿的脚步猛地顿住。
她没有抬头,只是死死攥着衣角,指节泛白。
“。。。。。。你来做。”
空气凝滞一秒。
然后,她听见江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回来。
他的手重新戴上手套,动作很慢,像是给她最后反悔的机会。
“躺好。”他的声音比刚才低哑,“我不看。”
戚许闭上眼,隔着一次性手术单感觉到手术台皮革的冰冷。消毒液在她的皮肤上游走,沁沁凉凉。
而江屿的手指,在触碰到她的瞬间——她颤抖得不像话。
“开始了。”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惊碎了什么。
15厘米针管刺了进去。
戚许猛地攥紧了手术台边缘,指节绷得发白。针尖在体内游走,像一柄冰冷的刀,剖开她最脆弱的地方。
疼,疼得她眼前发黑,可她死死咬住唇,硬是一声不吭。她闭着眼,整个人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细微地发着抖。
他戴着无菌手套的手很稳,针尖每一次移动都精准无误,可他的视线却不受控制地落在她的脸上——
他的喉结滚动一下,嗓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疼就喊出来。”
戚许摇头。
江屿的眼底暗沉一片。
“别忍。”他的声音很低,压抑着什么。
监测屏上,细如发丝的银针泛着冷光,戚许能清晰看到针尖在超声引导下刺破卵泡的瞬间,像一颗流星扎进深红色的星云。
在他下一次进针时,她的书无意识地抓住了自己的手术衣角,攥得那么紧,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江屿的呼吸彻底乱了。
戚许的睫毛颤了颤,硬是挤不出一滴眼泪。
“获卵3颗。”
手术灯熄灭的瞬间,戚许整个人脱力地陷进手术台里,冷汗浸透了后背的无菌单。
他垂眸扫了一眼检测仪上逐步平稳的数值,嗓音低沉冷冽:
“结束了。”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久到戚许以为他不会再说话。可最终,他只是沉默地转身,在推门离开前丢下一句:
“这只是开始。”
开始就经历了漫长的过程,她胆怯了,她祈求试管一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