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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冷战的可某人太有眼力见了(第2页)

林砚看着发呆的少女有点无奈,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成功惹得苏绒回神,有点无语地笑了笑,伸手朝前一引,语气又切换成那种刻意拉开距离的客气。

“大人先走,我跟着就好。”

大人,又是大人。

“非要叫大人?”

苏绒低头踢开脚边石子,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古井无波:“不然呢?叫族兄?”

最后两个字被她舌尖卷着,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绵里藏针。林砚心口猛地一刺。他想起刚才她躲开自己的手,这才明白这别扭从何而来。

男人不吭声了,只闷头向前走,少女便也收了那点外露的情绪,唇线抿紧,一言不发地缀在他身后两步。

一个笨口拙舌,一个望着一路上的街景不说话,少女手里虽然举着那兔子,却是一口不吃,一张俏脸绷的紧紧的,眉宇间锁着一丝化不开的烦郁。

直到一个卖花娘挎着竹篮从他们中间穿过,清甜的丁香花香飘散开来,林砚才突然开口:“那户籍是权宜之计。”

他声音低下去,侧脸轮廓在午后阳光下显得有些紧绷,甚至还带着点罕见的窘迫。

“若写家中奴仆什么的,恐怕更惹你生气。”

苏绒听了这话一怔,余光瞥见男人略显窘迫的侧脸,眉梢微微一皱,口中却是一叹。

是她疏忽了。

她早就该想到,这可是封建社会,户籍这样要紧的东西确实不能就写她一个人。

想到这里,她蓦地停住,利落地转身,不由分说将那个还沾着甜香的兔子竹签往林砚手里一塞——

“林砚。”

这声林砚唤得又短又快,像春燕掠过水面,林砚一愣,下意识接过她递过来的糖人。

苏绒仰起小脸,午后的日光落进她清澈的眼底,瞬间点燃了两簇灼亮的火苗,直直锁住林砚的眼睛,眼神执拗又明锐。

“在外头你是廷尉大人,户籍上你是我族兄。私下里,我、就、叫、林、砚!”

“好。”

远处酒旗被风卷得猎猎作响,蒸糕摊飘来的甜糯气息混着隐隐约约的炭气,在街市织成一张烟火网。

卖饽饽的吆喝声穿过街头巷尾,林砚抬手拂开落在她鬓角的蒲公英,这次苏绒没躲开。

小咪的尾巴一摇一晃的,少女没好气地捏了捏尾巴尖。小家伙不乐意了,嘴一咧,冲她“喵呜”叫了一声。

林砚看着她和猫咪较劲,眼底那点残余的薄冰彻底化开,噙着一丝不自知的温缓笑意,终于切入了正题。

“瓦匠一时不好找,回去我给你补屋顶。”

见苏绒像听见什么天方夜谭一样,扭过头来瞪圆了双眼,林砚又认真地添了句。

“不要钱,算房东的。”

苏绒张了张嘴,视线像扫描仪一样从林砚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一寸寸移到他线条流畅有力的手臂,再落到他那张顶着“当朝九卿”光环的俊脸上。

深吸一口气再吐出去,如此调整了半天,她终于憋出句话:“你真会?”

林砚正弯腰掸去袍角不知何时沾上的苍耳,闻言直起身时,脸上像想起了什么往事一样露出淡淡的笑。

“我是农家子,七岁就跟着家里下地了。”

这话一出,苏绒的眉毛挑了挑。

她原以为林砚是个富裕人家的子弟,毕竟能做廷尉的人,家中必定也是煊赫人家。

可如今看来……有故事啊?

林砚见她面带疑惑,用脚想也知道她大概不信,便也不瞒着。

“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是丞相大人…当时还是大将军,举荐了我,才进了廷尉衙门。”

苏绒像只小松鼠一样踩着他的影子,听林砚细细诉说过往。

“大将军能看上农家子?”

“我也不知道那位大人是为何看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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