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没死?”
侍女点了点头,小心的看了眼贵妃的神色,胆战心惊的说道:“娘娘,不仅如此,咱们家派出去的死士全都死了。”
全死了?!
贵妃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直愣愣从半空重重的跌回软塌上。
家族培养死士不易,这一回折了这么多人进去,她只怕是闯下大祸了!
不,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些。
贵妃伸手抓住侍女的手腕,语气迫切的问道:“那些死士的痕迹可有清理干净?”千万不能让人查到她身上。
侍女点点头道:“娘娘放心,咱们家派出的死士都是看不出来历的,便是身上的图腾也都是别的世家。”
“那就好,那就好。”
她讲供词递到秦臻儿手中,又吩咐宫人去备笔墨。
“你看看,若无问题便签字画押,背后主谋是太后,不会牵连你的性命,陛下答应保你,你放心就是。”
“况且,从今日起,你也不会再回自己宫里,被太后的人日日看着了。”
秦臻儿眼中感激:“我们这种人的性命,在权贵眼中如同草芥,死便死了,多谢姑娘愿意相救。”
她起身将供词放在案几上,接过毛笔,认下供词上的所有,这下是真真儿流下两行清泪。
哽咽道:“只盼我能活到那一日,如若不能,但求走的痛快,别再折磨我了。”
那样的痛,她不想再经历一遍。
桑晚心中不忍,却也无可奈何。
“别说丧气话,太医就快到了。”
第95章第95章
偏殿里的气氛压抑又沉闷,桑晚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起身去了殿外。
安顺将桌上签好的供词收起,也随着出去。
约莫半炷香后,钟旭进来便看到桑晚在庭院中闲坐,微微讶异,上前见礼。
桑晚浅笑:“钟大人免礼,偏殿宿着秦采女,遭巫医换皮之术,先前又被灌了药,还请大人相看,性命能否挽回。”
听到桑晚已经谈及性命,钟旭眼皮一跳,拱手道:“臣尽力而为。”
再进去时,秦臻儿已经起来,在椅子上坐着等候,见桑晚和太医进来,起身相迎。
这里没有太后派来监视的嬷嬷,松泛许多,本应好生歇息,可那碗被灌进体内的药,着实让秦臻儿难以安寝,忧心忡忡。
即便是最末流的采女,钟旭依旧守着规矩见礼,随后在她一旁跪下,在她伸出的腕间搭上锦帕。
秦臻儿一时惶恐,下意识挺直了腰背,眼底生涩。
钟旭自秋狝救驾后,封了太医院院正,和院判江瀚算得上同品级,一正一负罢了。
而且只负责萧衍之和桑晚的圣体,除此之外,并不负责宫中他人。
除了这个小插曲,桑晚一行人平安无事的到了太华寺。
太华寺作为国寺,寺中的规矩也颇为严格。
一早,主持便带着全寺僧人立于两侧,等着皇后娘娘莅临。
见到皇后娘娘凤鸾后,弯腰行礼,“贫僧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主持请起。”桑晚额间溢出冷汗,面无血色,往日总是带着笑意的双眸此刻也充斥着后怕和恐惧。
微微抬头看了眼萧衍之,只见他面色冷峻的盯着她。
桑晚将头埋入他怀中,红唇微张,抽抽噎噎道:“先生,好可怕。”
手中柔荑紧紧抱住了萧衍之的脖颈,双眸含泪,水汪汪的看着他。
方才她从树上坠落的时候,心都在抖,现如今腿都是软的。
桑晚病了几日,萧衍之便在公主府待了几日。